老人闻言后还未及开口,另一侧却又响起另一个叫骂声:“贼老翁,让你取帖创药这么费时?是不是要熬死老子!”
听到这叫骂声,老者不敢再拖延,连忙翻找药箱,寻出一帖创药匆匆返回伤员处,吸引为伤员敷贴。
“嘶……你这老贼,手脚轻些!老子没有死在城外,总不能死在老物手里!你这手茧粗厚,瓦石一般,城里医工死绝了不成?抓来老农使用……”
伤员捂着血淋淋的小腿,吃痛下连连咒骂道。
老人闻言后连连点头致歉:“抱歉、真是抱歉了!此事不常为,实在手生。这满手粗茧,我也厌见,可恼连皮带肉,实在舍不掉。”
“赵十八何必为难老农,能得医治已经算好运气,若抛尸城外,纵然给你请来京中平康坊皮滑伎儿,你还能感受几分?”
“哈,莫说未死,哪怕挺了尸,真有伎儿到场,老子攮得她呼母唤耶……”
此类话题,最能勾起营卒兴致,众人闻言后不免哄然大笑起来,也一个个抖着机灵说起荤话,气氛反而有所转好。
那老者听到这话,须下嘴角也露出几分浅笑,那被诊治的营卒见状后有些不乐:“你这老农又觉可笑?难道你还能生硬起来?”
“未必、还是不能欺老,你这后生在我手底尚且呼痛,伎儿能耐几分?人老趣浅,不争勇力罢了。”
老者被如此调侃,自有几分不悦,反唇轻笑道。
周遭伤员们听到这话,笑得不免更加欢畅,都将那个赵十八当作取笑的对象。
正在这时候,突然一名刺史府佐员匆匆向此处行来,到了老者身后便拱手道:“娄相公原来在此,府君着卑职请相公入堂论事。”
老者闻言后便拍拍那伤员赵十八肩膀,低语道:“安心养伤,回了长安城,老夫请你往平康坊戏乐道歉。”
说完后,老者便与那刺史府佐员一同匆匆离开此处兵营。
“那、那衙官称呼老农是谁?”
伤员赵十八望着老者离去背影,神情有些呆滞,好一会儿之后才语调干涩的问道。
这时候,其他伤员们也都收起了玩笑之心,有人以颇不确定的语调说道:“娄相公?咱们原州能有什么相公?不、不对,我好像记得,是有一位娄相公,可那老物,他、他竟然真的是娄师德、娄相公?”
“这不可能、绝不可能!”
伤员赵十八闻言后连连摆手道,同时一脸苦涩道:“几位阿兄,千万别再戏耍小弟了!一个暂充医工的老农,怎么可能会是娄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