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张木子开始了这一晚上最实质性的内容,他说:“既然兄弟你这样作难,为兄我倒是有一个想法,不如说出来,给兄弟参详,如何?”
话说到这里,下面要说什么,饶安已经是心知肚明的了,他故意的给张木子斟满一杯酒,又给自己倒上,装作已经喝大的样子,歪歪扭扭的站起来,举起手里的酒杯说,:“你看你看,还是哥哥你想着我啊。我饶安是个粗人,一介武夫,平时在关外只知道喊打喊杀,也没个三亲六故,姥姥不填舅舅不爱。也就是你老哥由这个好事还能想着我,你看你看,我先干为敬,表示谢啊,谢意。”他故意说的有些迷糊,给人一种要喝醉的感觉。不过他还是很利落的把酒一饮而尽。然后给自己又倒了一杯,继续坐下。做的有点不稳当,差点仰过去。
张木子看得一皱眉,心说说点正经事的时候,这小子怎么就这样了,不过他还是一脸堆笑的说,;“老弟觉得锦衣卫如何?”。
这句话一问出来,饶安的后背是一身的冷汗,刚才确实有点酒劲,一身的微醺,但是此时此刻,全都随着那股子汗珠给排出体外了。酒也一下子就全醒利索了。
不过表面上,他还是装着一副醉醺醺的样子,乱七八糟的说,“啥卫?锦衣卫啊。锦衣卫好啊,这衙门,天下的官哪个不怕你们,你们锦衣卫的诏狱啊,那是比刑部的大牢厉害啊。卧槽了个dj,我当年可是在刑部吃过牢饭的,都能安然无恙。不过在山海关吧,哪个什么孙大人啊,哦哦,叫什么孙剑的,差点就整死我啊。锦衣卫好。想抓谁就抓谁,想打谁就打谁,啥后果不用承担,这衙门,牛气。”
听着这臭小子不着边际的一通胡说,张木子的脸色有点不好看,:“老弟啊,你的话有点出圈了。这样的话,可是不能随便乱说的啊。以后可要注意些,要是被我的同行们听到了,你这吃饭的家伙,不一定能保得住。”
饶安根本就没有理会他这话,还是按照自己的套路继续往下说,:“飞鱼服,绣春刀,这行头多拉风啊,那是一般人想有就能有的,那是谁才能有啊,锦衣卫啊,听说在洪武年间就有这么句老俗话,叫做锦衣卫进宅,没事不来。”说着他摸了一下自己的脑门,更正道:“不不,也许我说出了,是夜猫子进宅。对不住老哥,我把锦衣卫都给当成了夜猫子了。我自罚一杯,给老哥哥陪个罪。”说着又一饮而尽。随着这杯酒喝完,酒杯是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饶安顺势也趴在了桌子上。
张木子知道他没有睡,但是他不愿意再说破什么了,很显然,这应该是个最后的拒绝,饶安的这样的表现其实明里是对锦衣卫的调侃,暗中是给张木子留了面子。免得他说出来以后两边都尴尬。不想拒绝别人,就只能这样。
所以张驿丞吩咐,来呀,煮一碗酸梅汤,再拿醒酒石来。伺候饶大人休息。把桌子抬走,把这里都收拾一下。早有驿卒把醒酒石递过来,张木子亲自给饶安放在舌下。过了一会,饶安微微的抬起头,说了声:“张兄,来呀,干了这杯”。张木子苦笑一声,明天再喝明天再喝,说着把酸梅汤就递过去。
饶安接过来喝了一口,觉得味道还不错,很想继续喝,就问了一句:“还有没有,再给我来点。”张木子看着他,有点想笑还不好意思,就和他告辞说,:“兄弟你请早些安歇吧,愚兄也累了,就不多陪贤弟,我回去了。”
都喝成这样了,还不忘了调侃,:“张兄啊,你慢走,你慢走啊,你刚才说这个锦衣卫怎么着,锦衣卫好啊,那是真好,真好啊,我喜欢。”说着又作势要趴下。不过刚才还能趴在桌子上,此刻桌子已经被撤走了,只剩下地板了。他一下子就躺在了地板上,倒是也没有觉得怎么样,就呼呼大睡起来,把第二碗酸梅汤的事情也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