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马方一拍腰间宝剑,大声附和。“大不了我辞官不做,跟我师父当年一样,千里追杀,取他项上人头!”
“这话要是被你家老爷子听见,恐怕有人屁股又要吃苦了!”秦国模横了马方一眼,笑着威胁。跟后者说话,他倒不用像跟王洵说话一样小心翼翼。“城内想平安离开的,又不是某一个两个叛贼?!守直刚才提醒得好,咱们把二郎的原话送进去,说不定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呢!”
“理应如此!”秦国桢笑着替哥哥帮腔,尽量把
军帐内的气氛往喜庆方向引。“届时光复长安的功劳簿上,无论如何也少不了你马守直一笔。说不定用不了几年,你也能封个异姓王当当!”
“那自然好。至少我阿爷再想收拾我,就得考虑考虑朝廷威仪!”马方笑了笑,将秦国桢的调侃当做祝福全盘接下。
兄弟几个东拉西扯,说话的气氛越来越融洽。转眼之间,便聊到了天黑。王洵命人在偏帐摆下酒宴,替三位好友接风洗尘。又特意把宋武、万俟玉薤、王十三等当年长安城内讨生活的‘老人’拉上作陪。宾主之间推杯换盏,一直喝到后半夜,才尽欢而散。
第二天一大早,秦氏兄弟告辞离开,转道去找郭子仪,交代朝廷关于收复长安的最新方略。马方也急着赶回自家军营,以便兑现昨日跟王洵的约定。把几个少年时代的好朋友都送走之后,王洵并没有直接回营,而是策动坐骑,缓缓地走向了长安城墙。
半年多来,他已经带领亲卫在城下走了无数次。以至于城中守军见了他的帅旗,都懒得再摆开床弩做
威胁状。反正像王洵这种身经百战的老将,肯定不会主动往床弩的有效瞄准距离内凑,守军也没必要再浪费已经库存无己的弩箭。
“大帅要派人向城头邀战么?”知道王洵心里不痛快,万俟玉薤主动请缨,“让末将去,保管出来一个斩他一个!”
“末将愿往!”
“末将愿往!”王十三、宋武等人争先恐后。斗将是非常古老的传统,在大唐境内已经接近绝迹。近半年来,出于打击防守方士气的目的,安西军才让这种古老的手段又重新发挥了余热。而以万俟玉薤等人的本领,只要守军耐不住性子派人出城迎战,十有八九会有去无回!
“不必!”王洵提起马鞭,遥遥地指向长安。“我只是想让他们看清楚,我在这里而已。以免时间一长,有些人刻意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