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羌问道:“守正兄,有什么需要我做的,请守正兄明言。”
李化道:“我出营之时,师弟曾有交代,需要将军做好两件事。一是看住荥阳之燕军,不能让他们出援上党;二是待稳住荥阳燕军之后,率部前往壶关,与大军汇合,直驱邺都!”
邓羌闻言,思索道:“看住?怎么个看住法,他们可不归我管束!”
李化知道这是邓羌明知故问,他只是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李化也不遮掩,直言道:“将军已经说了,燕军自然不会听我们的话乖乖留在荥阳,但咱们可以让他们哪里也去不了!”
邓羌似乎对这个回答还不怎么满意,并没有回应,李化又道:“俗话说,死人是哪里都去不了的,只要将军能攻破荥阳,他们哪里还能当得了援军!”
听到此处,邓羌终于笑了,那是会心的笑,之前随王猛攻洛,邓羌就有一点没有尽兴,止步荥阳,绝不是他所愿意的,只是王猛是三军主帅,有军令在,他只得服从。
现在李化的话,便如同给了他攻城的权力,他积蓄数月,等的就是这一天。
邓羌道:“好,有守正兄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李化道:“区区荥阳城,我相信是难不住将军的,但合兵壶关更为要紧,将军切不可因小失大。”
邓羌道:“守正兄放心,我绝对不会误事。”
邓羌心里十分清楚,现在王猛还未到壶关,等到了壶关,再展开攻势,攻下壶关,壶关有上党精兵据守,就算王某如有神助,攻破壶关最少也要一月,到那时荥阳早已握在他的手中。
李化道:“那不知将军准备何时进攻荥阳?”
邓羌道:“三日之后。”
李化笑道:“看来将军早已将荥阳看作是嘴边之肉了。”
邓羌道:“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荥阳驻有重兵,随时都可能袭击洛阳,我岂能不放在心上!”
为将者,就是要能居安思危,早作谋划,不然等真的大军压境,一切就晚了!
李化道:“那需要我做什么吗?”
邓羌道:“此事我早已谋划多时,守正兄但可作壁上观,看我如何攻取荥阳!”
要是别人,李化或许会以为这是大话,但这话出自邓羌之口,李化绝没有理由怀疑。
李化道:“好,这一次我也好好做个旁观者,看看将军手下的精兵!”
这一次李化最重要的任务,便是看邓羌手下的精兵,这才是王猛亲自嘱咐了的!借攻打荥阳,正好可以看看邓羌手下的精兵能承担多重的担子!
邓羌又道:“到时必定让守正兄看个痛快!不过现在咱们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做。”
李化道:“哦?不知将军何意?”
邓羌道:“守正兄远道而来,车马劳顿,邓某怎能不尽尽地主之谊,为守正兄接风洗尘,好生款待守正兄一番。”
李化推辞道:“现如今国家正有大事,还是少些奢费为宜。”
邓羌道:“守正兄的为人,邓某怎么会不清
楚,你放心,用度绝对不会奢侈,就当是旧友相聚,且为几日后的激战先行放松放松。”
李化道:“既然如此,那李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邓羌道:“这就对了嘛!”
然后转身对唐石道:“唐兄弟,守正兄你比我了解,这事就交给你去办了,一定要让守正兄满意!”
唐石道:“是,小的明白。”
两日的把酒言欢,李化和邓羌在刺史府中无话不谈,互说心事,话有喜愁,却是说者有心,听者无意,不过都当做是酒后之语,抛在脑后罢了。
到了第三日,邓羌和李化一齐来到军营,领着大军,直奔荥阳而去。
谁也没有想到,这伐燕之战,竟然是从荥阳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