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双闻言,心想现在他起兵造反,居然还有人前来投奔,实在算得上是莫大的好事。于是他放下手中的地图,抬头道:“哦?拿来我看!”
那士兵闻言,将手中玉佩递了上去,交给苻双,苻双只是看了一眼,还没有接过去,便已经认出来了这玉佩乃是太后苟氏的贴身之物!
苻双不禁一惊,连忙将玉佩拿了过来,仔细的看了两遍,他不敢相信,可现在却不得不相信,这的确是母后的玉佩,可母后的玉佩,又怎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来人是母后派来的?他此来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苻双猜不知道,也不想猜,只见他平复了一会儿之后,问道:“那人就在府外?”
那士兵见到苻双表情的变化,知道外面等候那人必定非同一般,连忙回道:“回殿下,还在府外等候回复。”
苻双道:“走,带我去看看。”
那士兵闻言,心中更是一惊,心想那人看起
来也没有什么奇异之处,居然能让殿下亲自前去迎接,果然人不可貌相!
那士兵赶紧道:“殿下请。”
那士兵说着便转身向外走去,不一会儿,苻双便来到府门口,他在门口放眼望去,一眼便认出了那等候之人,便是母后身边的亲信,亦是自己小时候的老师沈复。
苻双因为是苟氏爱子,所以自小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年方六岁,便由苟氏亲自延选名师沈复前来为他授业。
这沈复倒也名不虚传,学问高深,深得苻双敬佩,所以这次苟氏才会将他派来当这个说客。
苻双在门口只站了一会儿,便被沈复给看见了,只见沈复双手垂立,直直的看着苻双,似乎是在催促苻双过来见他。
而苻双刚与沈复的眼神一接触,便立刻满脸堆上笑容,向前走去。在离沈复只有三尺距离的时候,苻双突然做出了个让几乎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举动。
当然,除了沈复,因为他知道,只要苻双见了自己,绝不敢不行礼的。
只见苻双拱手为礼,对着沈复深深一揖,然后甚是恭敬的说道:“学生见过老师。”
沈复道:“殿下早已出师多年,何必行如此大礼,沈某当之不起啊。”
苻双道:“子曰:天地君亲师,皆当拜之。又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双既不才,岂敢不拜恩师。”
沈复道:“殿下既如此说,那沈某便暂且受之了。”
这客套话说过了,苻双笑道:“不知恩师前来上邽,所为何事?”
沈复道:“殿下既拜恩师,何以不请为师入府,而在此地谈事?”
苻双闻言,倒像是突然才发现一样,连忙道:“学生鲁莽,还请恩师恕罪,恩师里面请。”
说着,便由苻双在头前引路,沈复跟在后面,两人来到苻双府中的客厅,苻双道:“老师请上座。”
沈复道:“殿下为一方之主,而沈某不过一小吏,何敢忝居上位,我还是坐在下首便是。”
说着,沈复便走到下首座上,转身坐下,苻
双见状,不禁一阵心紧,心想沈复突然这么说,难道是在提醒自己什么。
苻双知道沈复平时的习惯,说起话来喜欢卖上一两个关子,往往不能以字面意思来理解。这一次沈复到底又是什么意思呢!
苻双早已不善于揣度,哪里能分辨出沈复的深意,苻双道:“既如此,那学生就冒犯了。”
说着,苻双便坐在了上首,沈复倒也没说什么,只是暗暗有些失望,心想要是以往,苻双恐怕会坚持坐在自己之下,以示恭谦。可现在,他似乎已忘了什么叫做恭谦了吧!
苻双坐定,拿起茶杯,轻轻的喝了一口,然后再一次出声问道:“不知恩师此次前来上邽,所为何事?母后随身玉佩又怎会在恩师手中?”
说着,苻双便把刚才那士兵交给他的玉佩拿了出来,放在沈复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