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理会她,直接从她身边错开,走到另一个房间里,没有关门。背对着于休休,开始脱衣服。
于休休:……
她不敢出声。
那个人也把她当成隐形人。
脱掉外套,卫衣,秋衣,将精壮的背部完全在她的眼前。
于休休长吸一口气。
在他的背上,有无数的伤痕,盘根错节,深的,浅的,大的,小的,纠缠在一起,极是骇人。
她大气都不敢出,可是男人并没有对她做什么,坦然自若换了衣服,再度扣上帽子,戴上口罩,再回头时,只露出一双深邃难测的眼睛。
显然,他并不想让她看清他的脸。
这时候的木屋里,光线又亮了许多。
于休休从他的眼睛观察,这个人应该三十多岁的年龄,是个陌生人。
可是,为什么会有熟悉感呢?
于休休拼命在脑子里寻找与他相识的记忆,男人却走到了她的面前,
“我下山有点事,要委屈你了。”
委屈?
于休休看着他,目光里露出了迷惑。
但是手脚不能动,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男人将她拎了起来,就着捆绑的绳子,托住她的腰,直接将她拎到房间里……那个敞开的大衣柜。卟嗵一声丢进去,痛得于休休龇牙咧嘴。
他淡定地拿过一块布料,看着她抖了抖,裹成一团。
“张嘴。”
于休休:……
她知道他的意图,死死闭上嘴巴。
男人呵声低笑,突然弯腰,二话不说卡住她的脖子。
不到两秒,于休休张开了嘴巴,呼呼喘气。
男人平静地堵住她的嘴,又检查了她身上的绳索,然后掏出手机,对着她拍了几张照片。
“我晚上会回来。”
晚上?于休休睁大眼睛。
绑匪大哥,她还没有吃东西,很饿。
男人看她表情,淡淡说:“忍一忍。不吃东西对你来说,会更友好。吃了喝了想上厕所,只能拉在裤子里,你愿意?”
于休休:……
她愤怒又惶恐,可是除了瞪大双眼看着他,什么也做不了。
男人无视她的表情,泰然自若地合上了大衣柜的门,将房子里的一切整理妥当,扭头看一眼衣柜,背上挎包出了门。
到了山脚,他给了那个老实巴交的护林员一些钱。
“谢谢了。下个月的租金,提前给你。”
护林员拿着厚厚的钞票,千恩万谢,“不谢不谢。嘿嘿,反正这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不过,老板说里头的东西都金贵,你千万不要把它搞坏了。”
男人说:“我很爱惜。”
护林员说:“是的,是的,我相信你的人品。”
男人说:“我出去办点事,晚上才回来。有些私人物品在房子里,不要乱碰。”
他语气很平静,可是无意透出来的冷意,却让护林员有点紧张。
“不会的,不会的,我不是那样的人。”
这个房子建好这么多年,老板就来过一次,下次再来,不定什么时候,护林员一点都不怕,吃着老板的看守费,再收着这个人不便宜的租金,他何乐而不为?
男人从兜里掏给他一根烟,笑笑,走了。
……
天还没有黑透,气温又降了。
汽车行驶在华灯初上的街头,周围的热闹却与他们无关。
钟霖看着车,余光扫一眼霍仲南沉寂的脸,慢慢升上了车窗。
“打开。”霍仲南说。
车窗打开,冷风灌进来,在这个十二月底的冬日街头,凉意逼人。
钟霖握方向盘的手,微微僵硬,“霍先生,你别太着急。相信警方很快会有结果。”
安慰的话,并不顶用。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什么结果也没有。
于休休的汽车是今天凌晨时分,在一个郊外废墟边上找到的,监控只查到了这辆车从城里出来的运动轨迹,看不清开车的人。出了城就是监控盲区,在弃车现场也没有提取到半点犯罪的痕迹。
一般来说,如是绑架,绑匪一定会有诉求,会联系家人。
可是,没有人找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