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王重楼脸上的笑容更苦,叹息声也更加沉重,“唉,可是三位兄弟,破绽再多有什么用?愚兄没入朝给皇上当侍卫之时,行走江湖,见多了被骗子骗得倾家荡产的可怜虫。这些人,又有哪个是天生愚笨?可骗子的最大本事,就是说出来的大部分话,都是他最想听,最愿意听的。所以,哪怕骗子的谎言漏洞再多,受骗的人,却根本不管不顾。甚至自己就帮骗子把漏洞给圆上了,外人怎么提醒,他都听不进去,
甚至对提醒之人恨之入骨!”
话音落下,整个房间内,顿时一片死寂。李彤、张维善和刘继业三个,铁青着脸摇头,没有力气再多说半个字!
王重楼的话,说得虽然是江湖事,套用到朝堂上,却再恰当不过。眼下倭寇的请降举动,在李彤、张维善、刘继业三个,甚至大部分东征将士眼里,的确处处都是破绽。可奈何倭寇的请降信上所言,都是皇帝
和当朝一众高官们最想要听到,也最愿意听到的说辞。所以,他们根本不会在意那些漏洞,甚至像王重楼所形容的那样,主动在心里替倭寇圆谎。而如果李彤、张维善和刘继业三个坚持提醒下去,非但起不到唤得朝廷幡然悔悟的效果,反而会惹得皇帝和阁老们不痛快,出手对他们三个施以严惩!
“你们三个,也别太灰心,毕竟事在人为!”半晌,见三个年青人久久都缓不过神来,王重楼笑了笑
,故意用轻松的口吻安慰,“万一皇上看了我的信之后,有了效果呢?要知道,我可是皇上的门神,当年可是被准许披着全幅盔甲,带着刀去见驾。即便我的信没效果,你们在海上做的事情也不会白费,一旦倭寇翻脸不认账,你们想往朝鲜运粮食就运粮食,想直接带兵杀过去就杀过去,总好过再去辽东绕上一大圈儿!”
“那倒也是!”李彤、张维善和刘继业三个,苦
笑着拱手。
正准备找个机会起身告辞,忽然间,却又见王重楼抬起手,狠狠拍了一下他自己的脑袋:“唉,看我这记性,差点儿就忘了。打海战,我还认识一个行家。姓邓,名子龙,表字虎桥。他去年在云南那边剿匪,因为杀贼太多,受到了清流的弹劾,此刻正赋闲在家。我这就给他修书一封,让他去浏家港给守义帮忙。守义,这个人你一定要当师父对待。只要把他哄高兴
了,甭说你想乘坐大海船直抵朝鲜,就是直接杀到日本去,都不算个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