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盛脸上的怒意,瞬间变成了骄傲。答应一声,昂首挺胸走出船舱。
“怎么了,谁这么不开眼?!”在后舱右首上房借酒浇愁的张维善,原本懒得管外边的闲事。听到李彤让人“滚蛋”,惊诧地拉开了舱门。
“应该是一个进京赴任的狂妄之徒吧!”理解不了对方为何如此有恃无恐,李彤冷笑着耸肩。“你既然醒酒了,就跟我一起来吧。那人说,许非烟是他家的逃妾。”
“我不是,我不是!”一声尖利的大叫,在左首第二间舱门后响起,带着不加掩饰的愤怒,“李公子,张公子,千万别听他放狗屁。他姓顾,是个言而无信的小人!奴,奴家是被他骗,被他谎言欺骗,才委身与他的。只要二位送我回南京,送我去小春姐那里,奴
家下半辈子给你们两位做牛做马,都心甘情愿!”
原来,许非烟已经被救醒了。隔着舱门,将刚才李彤与刘颖、李盛、张维善的对话,全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许校书,你先别着急!”李彤原本也没打算将她交出去,笑了笑,尽量和颜悦色地安慰,“只要你愿意,就可以跟我们一起回南京。无论是谁,都不可能逼着你跟他走。哪怕你的卖身契,已经落在他手上,他也没资格逼着你去跳水!”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许非烟紧绷着的神经,顿时放松,拉开舱门,趴在甲板上,放声嚎啕:“奴家的卖身契,早就烧掉了。呜呜——您放心,奴家不会给您添任何麻烦!呜呜——是奴前一阵子瞎了眼睛,才被那个伪君子所骗!他,他拿走了奴家多年积蓄不算,还,还准备将奴家送给某个上司,以,以做进身之阶!奴家宁可死了,也不会如了他的愿!呜呜,呜呜——”
“人渣!”张维善宿醉未醒,揉着自己的额头大声唾骂。
“船上可是漕运总兵衙门张参将,在下礼部主事顾成,久仰将军大名。”一个洪亮的声音,紧跟着在并行的船上响起,就好像跟张维善是多年不见的好友般,要多热络有多热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