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刚刚率部“反正”的左大将金应缄和兵马节制使
郑凯成两人非常无奈的是,他们各自麾下的“义军”们,全都鼠目寸光。非但没被他们两个人的话语和血腥杀戮鼓舞起士气,一道结阵迎战倭寇。反而纷纷尖叫着绕过他们,继续夺路溃逃。
即便被明军秋后算账,倒霉的也只可能是金应缄、郑凯成、姜弘立这种家世显赫的武将,寻常小卒子,大明天兵怎么可能个个都记得清楚?!
所以,要表现,也是金应缄、郑凯成、姜弘立三个去表现。他们世代受朝鲜王器重,他们生下来就能拿一份俸禄。他们家里的牲口都比寻常百姓吃得精致。而这些平素连饭都不给吃饱的小卒儿,何必明知道打不赢,还主动留下来跟倭寇拼命?!
“不要跑了,朝鲜人的脸,都被尔等丢尽了!”接连砍翻了上百名属下,依旧无法止住“义军”继续绕路逃命,兵马节制使郑凯成彻底急了眼。大吼一声,拎着钢刀杀向汹涌而来的倭寇,准备跟后者同归于尽。
小卒子可以跑,他却不能跑。大明既然派遣人马将
朝鲜国王送回了义州,就表明了天朝的态度。绝对不会继续坐视倭寇在朝鲜攻城略地。而倭国再强大,也强不过大明天朝。想要不因为先前与鞠景仁一道劫持临海君的举动,被大明秋后算账,甚至牵连整个家族,他今日恐怕只能拼死一战。
“保护节制使!”三十余名心腹亲兵也被郑凯成的举动激起了血性,嚎叫着聚拢在了此人的身后。在一片落荒而逃的人潮中,他们这支小小的队伍,显得格外扎眼。很快,就被杀过来的倭寇发现,然后就遭到了当头一棒。
“砰!”“砰!”“砰!”十多名倭寇忽然分散着跳下坐骑,一边给身后的同伙让开道路,一边半跪在地上,朝着郑凯成等人所在位置开火。
这个举动其实非常危险,即便不用担心被同伙的战马踩死,也得提防有朝鲜“义军”在近距离忽然向他们发难。然而,由于朝鲜义军和伪军逃得太快,倭寇铁炮手们的前后左右全是空档,几乎没有遇到任何麻烦,就成功激发了鸟铳。
刹那间,郑凯成仓促组织起来的队伍,就彻底崩溃。四名亲信中弹,当场惨叫着栽下马背。剩下的亲信没勇气再战,拨转坐骑,簇拥着他本人落荒而逃。
“想跑,哪那么容易?”带队的倭寇头目九鬼广隆看得真切,撇着嘴用日语大吼。随即,双腿狠狠夹紧缴获来的朝鲜战马,挥舞着兵器跟郑凯成追了个马头衔马尾。
“不要逃,迎战,迎战——”兵马节制使郑凯成哭着抹了一把脸,转过身,将手中兵器朝着追过来的倭寇乱挥。
他胯下的坐骑,缰绳被一名逃命的心腹握得紧紧,根本不受他本人控制。他的身左和身右,也各有两名心腹家丁,努力将他夹在队伍中间,避免他继续冲动行事。所以,他即便再不想逃走,也只能用这种蹩脚的方式,隔着一个根本无法够得上的距离,朝着追过来的倭寇张牙舞爪。与其说是在迎战,倒不如说是在吓唬人。
“杀!”早就摸清楚了朝鲜将士战斗力的倭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