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狩猎的豺狗。
而朝鲜宁边大都督麾下的伪军们,则连破口大骂的勇气都鼓不起来,一个个抢在明军的战马冲到之前,纷纷掉转头,仓皇逃命。不分骑兵还是步卒,也不分将领还是士兵。
“孬种,别跑!先前追老子的本事哪里去了?!”李彤从背后挥剑,将一名朝鲜伪军将领拍下坐骑,然后径直从另外七八名伪军之间冲了过去,直奔摇摇欲坠的伪军帅旗。
没有任何人拦阻他,虽然他身体左右两侧的伪军们,只要将刀横过来,就有很大机会砍中他的小腹。所有伪军将士,都只管各自逃命,谁也不愿意为了一场注定看不见胜利的战斗,赌上自家的小命。
“别跑,都别跑,回头来战,张某给你机会单挑!”张维善一边挥动铁鞭左抽右劈,一边大声向周围的伪军将领们发出挑衅。
没有任何将领回应他的挑衅,虽然那些伪军将领看起来个个膀大腰圆。天兵过江了,前锋已经重新拿下
了义州。而宁边府距离义州,只有两三天的路程。这个时候再跟明军为敌,纯属找死。聪明的人,必须赶紧逃回家去,然后在家族的支持下改头换面,重新扯起支持宣宗陛下的旗号!
“孬种,全是孬种!”
“就这点胆量,还想着学人家拥兵自重?”
“偌大个朝鲜,找不到半个带把的…”
祖承志、老何、张洪生等人,追上张维善,喘息着破口大骂。
一路冲过来,他们几乎是畅通无阻。每个人手中的戚刀都干干净净,未沾上多少血迹。而周围的伪军,要么逃得远远,要么忽然变成了临阵倒戈的“义军”,没有任何人可供他们发泄心中的憋屈。
“他奶奶的,这都是什么仗啊?”老行伍张树和李盛,忽然拉住坐骑,叹息着摇头。
没必要再贴身对李彤和张维善进行保护了,这一仗,从还未开始之时,就已经锁定了胜局。两位千总只要不自己从马背上掉下来,无论怎么冲,都不会遇到
危险。可以预见,回到辽东之后,他们必将前程似锦。
然而,作为心腹家丁,张树和李盛两个,却为自家少爷高兴不起来!
从渡江那天起,两位少爷遇到的每一仗,几乎都是烂仗。宛若菜鸟互啄,奶猫挥爪,打得稀里糊涂,赢得也稀里糊涂。
这让习惯了当年戚继光指挥风格的张树和李盛,每一场仗打完了,都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而此时此刻,周围的喊杀声震耳欲聋,空气中也弥漫着如假包换的血腥味道。任何梦境,都无法做到如此真实。
不是梦,却比做梦都要荒诞!
‘如果倭寇和伪军都像两位少爷遇到的这样,援朝之战应该不会太难打。只是,想要获取最后的胜利,功夫恐怕还得下在战场之外。’两位老行伍相对摇头苦笑,心头竟感觉不到丝毫的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