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长老纠缠不清,皱着眉头大声吩咐。
“是!”朴七答应一声,立刻如实翻译。那灰鹤长老听了之后,身体竟然晃了晃,然后趴在地上,痛哭失声。
“他怎么了?哪有上赶着给人做奴仆的?”李彤被哭得莫名其妙,忍不住低声询问。
“他们不会是养不起部落里的女人和孩子,赖上我们了吧?”张维善骨子里头非常傲慢,立刻开始怀疑灰鹤长老的真实用心。
“估计有一点儿!”朴七想了想,小声附和。“部落里头的男丁死了一大半儿,万一有别的部落打上门来,他们很难保住女人、孩子和牲畜。还不如托庇到二位将军麾下,好歹还有一条活路!”
“怪不得!”李彤终于恍然大悟,看了满脸忐忑的灰鹤长老一眼,非常无奈地向朴七吩咐,“你告诉他,我们不需要奴隶,也养不起这么多人。如果他害怕朝鲜,害怕朝鲜国败类报复的话,尽管带着部落迁徙到马砦水北侧就是,那边有足够的空地儿可供容身!”
“库尔缠,呜鲁额吖莎莉鸡利…”朴七挺胸拔背,居高临下地将李彤的话翻译给了对方听。
“巴陵纳尼额马…”哭声戛然而止,灰鹤长老满是泪水的皱纹脸上,立刻涌满了狂喜。双手前伸,趴下去,行五体投地大礼。
“巴陵纳尼额马…”部落中几个看上去最为强健的男子,也纷纷赶了过来,跟在灰鹤长老身后,朝着李彤和张维善两个顶礼叩拜。
“起来,赶紧起来!你们用不着这样!”李彤和张维善被拜得浑身上下都不自在,一边躲闪,一边大声吩咐。
朴七立刻用对方的话语高声翻译,然而,灰鹤长老却坚决不肯起身。接连拜足了九次之后,才又抹着眼泪说道,“巴陵纳尼额…”
“恩公,马砦水北侧虽然宽广,但是没有大明官府的允许,他们不能随意迁入。否则,即便官府不赶他们走,当地的女直人,也会攻击他们!”不用李彤催促,朴七就大声翻译。
“这事儿简单!”李彤稍加斟酌,就找到了解决
办法。快步走到金郡守的尸体旁,挥刀割下一条绸布,然后用自己的千户腰牌从此人的被砍断的脖颈处沾了些血,重重印了上去,“朴七,把这个给他。告诉他,如果有官差询问,就让他们拿着这个给对方看,说是我要他们替我在河畔养马。如果有其他女直部落打上门来,也可以将这个挂在大门口儿!”
“将军,您心肠真好,他们这个便宜可占大了!”朴七楞了楞,马屁话脱口而出。
“别啰嗦,咱们得抓紧时间赶路。谁知道附近会不会有别的朝鲜官兵投靠了倭奴!”李彤狠狠瞪了他一眼,低声呵斥。
“明白,小人明白!!”朴七吓得打了个哆嗦,连忙收起媚笑,躬身谢罪。随即,拿着绸布,快速走到灰鹤长老面前,将李彤的善举大声告知。
“巴陵纳尼额马…”下一个刹那,所有女直人都跪了下去。眼含热泪,朝着李彤和张维善等人叩头不止。
对于大明来说,李彤和张维善两个,不过是两个投笔从戎的低级武夫,端的是人微言轻。而对于他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