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知道,打狗也得看主人。哪怕主人家天天让自家的狗饿肚子,外人也不能随便去打!”杨氏夫人倒也机灵,立刻理解了自家丈夫的苦衷。“这姓严的,自己没胆子,却逼着老爷你去替他当枪使,心肠也忒歹毒!”
“学而优则仕,恶至极做官。不歹毒,怎么做得来御史?!”王福瑞笑了笑,像是总结,又像是在自
嘲,“在大明朝,但凡官做到五品以上的,哪个手底下没几个冤死鬼?只是这一次,姓严的找错了目标而已!”
说罢,又笑着摇头,“算了,不管他了。姓严的想推动朝廷广开海贸,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实现的。到那时,也许应天府尹早就换成了别人。喝酒,喝酒!”
“那老爷一定是去做了布政,或者入朝去做阁老!”杨氏起身给丈夫和自己都倒了一杯酒,温言安慰。“不过,妾身就不明白了,那俩贡生,到底怎么得罪了严御史。让他不顾身份,非要赶尽杀绝!”
“这…”应天府尹王福瑞被问得微微一愣,伸向酒盏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正所谓,一语惊醒梦中人。他今日一整天翻来覆去想着严锋给自己出的难题如何去解?想着那两个贡生能不能随便加害?却恰恰忘了去琢磨,严大御史跟两个贡生到底何冤何仇?为何如此不顾身份和形象,非要至二人于死地?
按照严锋的单面之词,那俩贡生看到朝廷迟迟不开春闱,想走捷径,所以才打着给同窗讨还公道的由头,杀良冒功。而南直隶举人吴四维之死,则是因为仗义执言,戳破了这二人的阴谋,惨遭灭口。
但是,好歹也做了多年地方官,经手过上百件各类案子,应天府尹王福瑞,即便再糊涂,也知道严锋的话纯属血口喷人。
从朝鲜来求学的国子监贡生江南,肯定是被倭人所刺。当天晚上被李彤和张维善抓到的那些家伙里面,有一半儿也拿不出任何籍贯证明和路引。至于昨夜死在街头上者,几乎个个都是罗圈腿,矮身材,外加一口里出外进的烂牙,有经验的仵作一看,就知道这些人来自海上。(注3:典型古代日本人长相。)
“莫非那些倭人,暗中与严御史有过往来?或者宝大祥背后的东主就是他?”猛然间心里打了个突,应天府尹王福瑞脸色大变。
顺着这个思路去想,一切就都说得通了。宝大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