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聪明!”见张维善孺子可教,刘方脸上立刻露出了几分欣慰的表情。点点头,笑着夸奖。
“我只是替江南觉得委屈!”张维善的嘴巴扁了扁,满脸无可奈何。“好好关起门来读书,谁都不招,谁都没惹。偶尔出门跟同学比试,就差点死于刺客之手…”
“关起门来好好读书?他要是真的关起门来好好读书,刺客为何会盯上他?”博士刘方脸上的欣慰,再度化成了不屑,瞟了张维善一眼,冷冷地道。
“他肯定没招惹倭寇,更没招惹上王家!”张维善当然不服气,梗着脖子大声回应。
“那你来告诉老夫,他上上月初十休沐,拉着你去了哪?上月初七,又请你帮他买了什么?再近一些,本月初三呢,他去了谁家?”刘方又瞟了他一眼,问题宛若连珠利箭。
张维善被问得满头雾水,皱着眉头低声回应,“他,他上上月初十,拉着我去了流觞轩,买了一幅草圣张旭的真迹。上月,上月初七,他,他托我从别人手里辗转淘了一张画,是阎立本一幅《异国斗宝图》。本月初三我不知道,他大概去的是牛首山一代凭吊南唐那两个窝囊废皇帝了吧,应该是,我记得他回来还跟我说过李后主的什么词!恩师,你怎么知道我跟他在一起?”(注2:阎立本,唐代著名画家,建筑大师。凌烟阁功臣像,就是他所画)
“你不用管老夫我怎么知道,你只管你熟悉的同辈当中,想想谁最喜附庸风雅,他家住哪就行了!”博士刘方没有回答他的疑问,而是大声点拨。
“喜欢附庸风雅,还是我的同辈?”张维善微微一愣,旋即脸上闪过一幅白白胖胖的面孔,“您说是
魏国公徐维志,江南买了字画,居然是为了讨好他?”
魏国公徐维志,是大明中山王徐达的后人。其家族因为在靖难之役中采取了两头下注的策略,没有像李家和常家那样遭受灭顶之灾。
当年死于建文皇帝之手徐家第四子的徐增寿,被永乐皇帝封为定国公,世袭罔替。站在建文皇帝这边的徐家长子徐辉祖,也因为其妹妹是永乐皇帝的妻子,没有被夺去爵位,仍然做他的魏国公。
所以,大明开国功臣的后人当中,除了世代坐镇云南的沐氏之外,就以徐家最为显赫。南北两支遥相呼应,荣华富贵绵延不绝。
“魏国公最近的确住在牛首山下的一处别院里。”李彤年龄比张维善大,表现也远比张维善冷静。“你是说,江南找守义帮他买字画,是为了讨好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