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两人时隔一个月后的第一次见面,居然是这种剑拔弩张的情况,甚至是怼到亲上嘴了!
战况着实惨烈。
楚袖回神来,自己都有点懵。
刚才那一亲,她只是单纯想恶心一下陆远洲,谁让他在朋友面前编排她,还用那么欠揍的语气,当初和原主签协议,是他主动提的,没人逼他,现在这副别扭的样子是想做给谁看!
但亲完听到陆远洲质问她,她又后悔了,尼玛,没想到气头上来,不止打了陆远洲的脸,还附带把自己的脸都打了,打得生疼的那种!
这会跟陆远洲怼完,她自己都有点不知该怎么收场了,就觉得这打脸打亏了!
幸好陆远洲虽一副要气晕的模样,最后也没有发作,只是憋半天憋出一句:“不知羞耻!”
说完气呼呼地转身往宅子走去。
楚袖:……
这是还是那个轻易就暴跳如雷,怼天怼地的大反派吗?被女人坐到腿上亲,最后只会来一句“不知羞耻”就走了?这战斗力是不是有点低?
还是说,他这是……害羞了?
等陆远洲走远,旁边已经风中凌乱半天的厨娘才上前来,弱弱地问一句,“太太,我帮你把行李拿去屋吧。”
楚袖这才回过神来,说:“好的,麻烦你了。”
把行李交给厨娘,楚袖犹豫一下,也沿着陆远洲有过的路线,往宅子走去。
边走心里边叹气,在这里还得呆五年呢,时间这么长,感觉好难熬啊!
一进屋,意外地发现陆远洲并没有玩失踪,只是从庭院里挪到客厅而已,他安静地坐在长沙发上,看到她进来后,就眼神复杂地盯着她,直盯得她浑身发毛。
“过来。”他沉着声说。
额……他这是终于回过神,想起来要收拾她了吗?
“做什么?”楚袖瞬间开启防备模式。
《何以欢歌》这本小说她虽然看得很熟,但具体都是在讲何以欢和秦致歌的事,对反派陆远洲和原楚袖的私生活的描写几乎没有,只知道两人是协议结婚,最后原楚袖为了和陆远洲假戏真做,偷偷给陆远洲下了药,陆远洲一气之下,单方面终止协议,并把她赶出陆家。
大致情节楚袖是知道的,但两人平日的相处细节,她真的是一无所知。
刚刚她一回来就把人怼了,也不知是不是踩到他的底线?
那他会不会在被踩底线后,一气之下,给她一笔钱,然后离婚??
额……这么一想,感觉还挺美的!
想通问题的楚袖,就越发不怕陆远洲了,如果最坏的可能就是离婚,那她太可以了!
见她半天站在原地不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陆远洲不耐地催促,“你过来。”
楚袖这才抬起脚步,慢吞吞地朝他走过去,“什么事?”
陆远洲皱着眉头,指着身边的位置对她说,“坐这。”
楚袖:???
这是什么情况?刚刚不是才嫌弃得半死,怎么一转眼又叫她坐身边了?难道那一亲,把他亲开窍了?
楚袖最终还是坐到他身边的位置,沙发够大,楚袖坐下去后,中间还隔有二三十公分那么远,她暗舒口气,扭头问他,“干嘛。”
陆远洲两手肘撑在腿上,身体微微往前倾,侧着脸看她,“我不打你,你坐过来。”
楚袖:……
难道就这一会儿的功夫,这大反派就被魂穿了?前后变化差距怎么这么大??
想起刚才被她亲后,他气急败坏的模样,楚袖硬着头皮威胁道:“怎么,你还想被亲一次吗?”
陆远洲原本的视线是停留在她的眼睛上,与她对视的,这会被她这么一说,他就把视线往下挪几公分,移到她的嘴上,然后一瞬不瞬地看着。
虽然只是盯着看,但楚袖却感觉头皮都要炸开了,试问一下,被个高大英俊的男人近距离盯着嘴巴看,有几个人能顶得住??那是极度想抿一下或舔一下嘴的啊,但这个时候做这些动作,绝对是非常不合时宜的!
陆远洲盯着她的唇看了一会,又抬眼与她对视,神色不太自然地说:“你亲吧。”
楚袖仿佛听到一阵晴天霹雳,噼噼啪啪往他们两脸上打的那种。
这什么情况?她威胁说要亲他,他不情不愿地说亲吧……
这是新怼人的招式吗?
楚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微微张开嘴巴,“你说什么?”
陆远洲估计也觉得难为情,他扭开头,有些别扭地说:“上次在车里,你帮我按头,我就睡着了,刚刚亲……我也觉得头好像不痛了。”
楚袖继续瞪眼睛,好像现在除了瞪眼睛,她也不会别的了。
这么神奇的吗?亲一下就不头疼了,难怪他的态度这么奇怪,是想再验证一下吗?
可他的头疼症又关她什么事?要是真的因为亲一下就不疼,难道以后他们还要时不时亲一下??这也太恐怖了吧,他们只是夫妻又不是情侣!!!等等,这句话有点不对,他们只是假夫妻,又不是真情侣,怎么能随便就亲?
楚袖感觉脑袋里的主板加载过热,快死机了。
话都说到这里了,陆远洲也就破罐子破摔,手指无意思地搓了搓,说:“你再亲我一次,看看是不是真的,我想你也不会介意,你脸皮那么厚。”
楚袖:???
这说的是人话吗?别说她压根没打算跟他亲,就算真要跟他亲,听到这种话后,谁还会理他?又不是神经病!!
楚袖都被他气笑了,刷地站起来,说:“我脸皮厚就必须亲你吗?”
陆远洲抬起头,不解地说:“想亲我的人不是你吗?”
“我……”
冲动果然是魔鬼啊,她刚才就不应该在亲那一下!
但她刚才亲他,是因为他说了让她不爽的话,才故意打他的脸的,他是有选择性失忆吗?
想到这个,楚袖深吸口气,说:“陆先生,你好像说过,碰我一下就跺手吧,那亲我一下你是不是要剁头?”
陆远洲:……
之前他确实是这么想的,因为在他的设想里,就算两人不得不住一起,他们之间也不会有任何交集。但现在情况特殊,头疼失眠一直是他多年来的痛,如今好不容易看到一点光,他实在不愿放过。
“那你想怎么样?给你投资电影?”他以商人的姿态,准备跟她谈条件,对付女人他是外行,但谈生意,他很内行。
楚袖又是一楞,笑道:“陆先生,你真不觉得脸疼吗?半个小时前,你才跟你的朋友说,拿钱当碳烧,也不会给我投戏。”
陆远洲:……
脸好疼!
“你就说你想怎样?”他板起脸说。
楚袖说:“我不想怎样,我现在只想回房间睡觉。”
陆远洲哪曾被这样忽视过,皱着眉头说:“我现在在跟你谈事。”
楚袖故意做出无理取闹的样子,地说:“可我现在不想谈。”
说完,她也没再理会陆远洲,起身就往楼上走,上次换衣服的时候,她就知道陆远洲的卧室在哪,所以也不用找人带了。
走到楼梯的第一个拐角,楚袖还是忍不住,偷偷看一眼依旧坐在沙发上的陆远洲,对方也在看她,即使隔着好长一段距离,也仿佛能看到他眼中的无奈。
楚袖的心脏忽然像被人用手轻轻捏了一下,不疼,但感觉酸酸涨涨的,心想这家伙怎么突然可怜兮兮起来了,就像只被主人遗弃的大狗!
来到楼上,卧室门是关紧的,她捏着门把手往下压,然后轻轻推开门,卧室里的格局一目了然,令楚袖感到惊讶的是,不管是窗帘床褥或地毯,都被换成颜色柔和的粉蓝色,是她喜欢的颜色,墙上和床头柜上,也都摆放着她的相片。
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他们居然真的把这里变成了她的卧室。
这些肯定不是出自陆远洲的手,但刘管家让人改动的时候,应该也要经过陆远洲的同意才行吧。
楚袖心情有些复杂,她不是个硬心肠的人,她知道一个人长期头疼失眠有多难受,如果可以,她其实也不介意帮陆远洲一把。
可他这个人,实在太欠揍了,不开始口的时候已经很欠揍,一开口说话,更让人想往死里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