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周围一阵阵沉重的脚步声传来。
紧接着,我好像就站在了一片黑色的土地上,那土很奇怪。
整片地都干裂成一块一块的。
每块都像书本大小,四四方方的,中间全是一指裂缝。
密密麻麻,一块挨着一块。
而我,站在原地,看着裂缝中的颜色由黑变红,再滋生出一排排的蔓藤,且不断向上滋长。
我有些慌了,却不知该怎么走,也不知该如何摆脱这个困境。
蔓藤长得很快,很高,很快头顶上乌泱泱的一片看不到天空,它们不停的在我头顶上互相纠缠,蜿蜒,打结。
像蛇,却比蛇更柔软灵活。
坚不可摧。
我伸出手,试探性的想要去触摸,可伸出手却什么也触摸不到,如空气一般。
一筹莫展之际,听到远处有人低低唤我的名字,我听了无数遍的名字,此刻却如此的讨厌。
正如心里想的那样,讨厌着我肮脏的身体。
“古凉雨”
“古凉雨”
“古凉雨”
红色的缝隙滋养着绿色的蔓藤织成了一张网,轰然向我压了下来。
疼得如此清晰。
“啊”
我猛地一惊,忽而睁开眼,适应了半天才发现这是一个陌生的地方。
陌生,没一丁点熟悉的感觉。
抬头见屋顶很高,高到我躺在床上网上看,都会是一种恐惧。
但这种恐惧跟恐高又完全不同,从下往上,和从上至下,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四周的窗户也很多,但全都紧闭着。
清醒之际我开始努力回想之前发生的事,可想来想去除了男人挣扎痛苦的脸,其他就再也想不起来了。
令我抓狂。
猛地掀开被子开始检查自己的身体,可除了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没留下任何的痕迹,也无任何不适感。
所以我并没遭那群畜生侵犯
手不知觉的搭在小腹上,浑身的血液四处乱串,不听使唤。
很快我也发现,这不是医院?
咯吱一声,房门被推开。
一个穿着深灰色薄风衣的男人走了进来,挽着他手臂的是一个身材火辣,穿着波西米亚长裙的女人,深v的领口让锁骨至胸口处半遮半挡。
“傅爷,这位是”女人眉眼很是大气,谈吐和一颦一笑中都夹着一半风尘,一半贵气。
虽看不出她什么来路,但看得出她应该是一个很会来事的女人。
“不该问的别问。”
傅爷走了过来,低头凝视了我半天,“古小姐。”
“你是谁?”
我往后一推,差点摔下床。
幸好那女人伸手拉住我,然后大方笑了笑,“小心点。”
“谢谢,”我回她。
傅爷抬手摸了摸女人的下巴,“你倒善良,”
女人没吭声,看得出,她怕他,似乎也不那么怕。
“古小姐,”傅爷回头看着我,“这里很安全,你大可放心在这里好好养胎。”
养胎?
我一愣。
顿时松懈一口气。
孩子没事就好。
我看着他,问,“这是哪里?你又是谁?为什么要救我?”
“女人就是麻烦。”
他冷笑,“永城,傅骁,看在你男人的面上,满意了?”
我男人?
我听闻之后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认识司寒璟?”
“何止认知。”
他冷淡的瞥了我一眼,“蛮蛮,人交给你了,好生照顾着。”
“傅爷,您慢走,”蛮蛮对他莞尔一笑。
傅爷直接转身走了出去,看都没看一眼。
等他走后,蛮蛮才伸手拿过一个枕头靠在我身后,扶着我躺下,“古小姐,别怕。”
“别怕?”
我打量着她,心里开始揣着他们的身份,说认识司寒璟,救了我又不联系他?
哦,对,司寒璟被关在局子里了。
可古凉夜人呢?
还有小六呢?
现在外面什么情况了,我一无所知。
我冷笑道,“蛮蛮是吧?你们这样让我怎么不怕呢?”
蛮蛮一愣,笑的更动人了,“你大可放心,若傅爷真想为难你,也不会让我留下照顾你了。”
这话倒不假。
凑近了看,我才发现蛮蛮的五官很精致,不是那种一看就能迷人的女人,却不论是眉眼还是鼻子,甚至是嘴,配在这一张脸上很是惊艳。
“相信我,”她这话是商量的语气,看了眼床头,“傅爷不会害你的,再说你身体状况不太乐观,流血太多,需要卧床休息。”
顿了下,她语气和善的说,“不是每个女人都能像你这么幸运,能为喜欢的男人生儿育女,你真的很幸运。”
我被她这话分了心神,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