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公子处境,我素有所知,你生为郡中望族陈氏嫡子,却又不为生父所喜,更被禁止练武,你拿什么来跟我合作杀张大勇?”沈长泽看到过陈无忧杀人,但他杀的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小狱卒,张大勇再不入流,也是多年前就开辟了气海的后天武者。你一个后天都没踏入的武者,虽然偷偷练了武功,又怎是张大勇的对手?
听罢,陈无忧长笑几声,从怀里掏出一个镂空香炉。
揭开炉盖,陈无忧道:“沈主薄学富五车,不妨闻一闻这香是什么香。”
沈长泽不动声色近前,手指已经触碰在了扇子的一处机关上,鼻子凑过去,将香炉的熏香微微扇动,细细一闻,却是闻不出什么来,摇了摇头,示意不知。
“此物名叫灭魂香。”
沈长泽闻名色变,急忙将香炉推开,灭魂香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只需点燃此香,用不上一时半刻,闻香者必魂飞魄散而亡。”
“你想靠这东西暗害张大勇怕是想瞎了心,张大勇粗人一个,从不熏香,此物放在他屋里立马就能发现。即便摆在阴暗角落,他也不是傻子,也能循着味道找出来。”沈长泽不住摇头。
看他这样子,陈无忧便知道,这事成了。沈长泽看似推三阻四,却把计划可能出现的一切漏洞都指出来,他要是无心对付张大勇,何必费那么多口舌?
“此事简单,他不熏香,我们可以让他熏。你请他今晚吃酒,说一同商量如何对付新来管营,不怕他不来,我们就给他摆上一桌鸿门宴。届时,此香燃于宴上,沈主薄是风雅之人,他必不会起疑。”
“我知沈主薄心忧何事,那灭魂香虽恶,却也并非无解,只需提前准备一颗醒脑丸研成粉末涂在口鼻之中,灭魂香之功效可减弱大半。而且我这香炉里所剩的灭魂香已经不多,分量不足以杀人,只能让他精神恍惚,到时我藏在桌下,等到时机已到,便结果了这厮。”
“公子之言,甚和我意。”这一刻,沈长泽笑容没有一丝一毫敷衍。
付刚揣着双手,缩头缩脑贴着门缝,听着门内两人秘密商议。
竹楼吸音效果良好,付刚只能听到门内有人窃窃私语,听不真切,唯一听清的就是后面两人大笑了一阵,随后,陈无忧出门走了。
龙骧虎步而行,陈无忧心中满是热切,他无比期待晚上早点到来,只这一天,就比他活这半辈子
加起来还刺激。只觉得过去都在虚度光阴,此时此刻,才算真正活着。
有的人,压力越大,越能释放无限的潜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