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着头，慢慢地在云海中走，先前的厚重封印早已支离破碎，有一些碎片在他的脚边，像是一朵朵食人花，张口咬在他的袍锯，又很快松开。

他走啊走，所到之处，魔与神的斗争皆不复存在，因为烈神灼魔无处不存。

整个世间如同进入了幻境，平静到一丝风都没有。

“主人。”终于他的背后传来了动静。雪魔佝偻着身子出现，出声唤他。

他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继续往前走。

“主人不必气馁，老奴认为此种情态延续不了多长时间，烈神灼魔初初设定，是它力量最为凶悍的时候，也是因着神与魔皆未做好准备。但稍待时日，神魔安定，必会争端再起，虽说在烈神灼魔的桎梏下，神灭不了魔，魔也奈何不了神，我们魔族无法将三界六

道一统而治，但神也同样灭绝不了我们，而且假以时日那些自诩为神灵与正道的家伙们将免不了自我分化，他们内部人折腾起来，日子不会好过…到时候魔的力量自会增强，我们作壁上观…”

雪魔喋喋不休着，是在劝解无演，又似乎在宽慰自己，但确也阐述着他自认为正确的道理。

“闭嘴。”无演低声道。

雪魔立刻止住话。

“照你的说法，神会堕魔，魔也会成神。神族有内讧，魔也免不了，我们尽皆各自为政就是了？”

雪魔揣摩着无演的意思，小心翼翼道：“依老奴看，所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烈神灼魔只是将你死我活的最极端情境避免掉了，但神魔之间的争斗岂是如此轻易就能消除的？慢刀子杀人，且拭目以待吧。

”顿了顿他又道：“那白月安充其量只是避免了水凰一轮又一轮没完没了的献祭，他是纯粹出于私欲，为着自己，一劳永逸，他哪里算得上居功至伟，亏那帮神族…”

“够了。”无演低喝一声。

他的拳头攥起来，又缓缓松开。

“他做对了…他做得对…”

雪魔讶异地望着无演。

无演却又迅速地抬了步子。

“主人你要去哪里？”

无演不说话，雪魔便一直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