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乔望着四周,这片她自亘古以来便一次次重生又牺牲的地方。无数记忆的碎片纷至沓来,在她的脑海里明明灭灭,数不胜数,而她虎口处的圆卵忽地灼热起来,将她整条胳膊染得滚烫,继而沿袭到整个身体,圆卵咕噜咕噜地转,像个活物一样兴奋。
司乔一边以手安抚着一边发愁,这可怎么办才好。灵族在天界之中一直处于相对优越的地位,即便是神族也比不得,因为靠着灵泉中浓郁的灵气修炼得容易,他们的寿命抑或是法力都要偏高超一些,可从今往后呢,灵族势必会泯然于上界之中。
是她对不住灵族…
“快看。”大虫长老眼睛一撑,拐杖扬起差点打到司乔。
“这地面…这地面变色了。”
一如大虫长老所说,他们脚下的灵土本是黄黄的,这一瞬忽地退潮一般色泽自司乔所立之处往外变浅,一圈紧跟一圈,层层涟漪,很快便成了雪白——细细软软,刚磨出来的豆腐似的。
司乔的虎口剥裂一般地疼,似乎有一种强大的力量自胎元向外挣脱。
难道它要离开我了吗?司乔心中不安道。
一只温厚的手攥上了她的手腕,一股清凉自他的手心而来,烫至沸点的胎元像是被一道绳索禁锢住,陡然消停了。
“随我一起。”白月安轻声说着,牵着司乔一起弯下身子,他用她的虎口去靠地面。
就在这时,司乔看到她所站立的地方——乳白色的坚硬如蛋壳的地上裂了一道缝隙,而她的手背靠上去的一霎,那缝隙蓦地扩大,一条丝一般的水线从中直喷而出,直溅了伸头看热闹的大虫长老一脸。
“唉吆。”大虫长老布满褶皱的眼皮撑得溜圆,他抹了抹脸,盯着湿润的手心看了又看,嗅了又嗅,最后嚷道,“灵泉,灵泉。”
司乔也被这一幕惊呆了。
那细细的水线仍在喷射,她试探着将手背离开,水线变细,直至中断,一旦靠上便又开始重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