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亭长低着头不说话。
雪魔还要聒噪,褚大宝冷冷地盯了他一眼,将他
吓得抖了抖,退后了几步。
“你们聊你们聊。”
一边退又一边道:“十几年的父子情分呢,我不打扰你们,你们慢慢聊。”
魔殿与神界的紫霄宫不同,紫霄宫霞色弥漫,处处光明璀璨,祥鸟瑞兽时隐时现,人们只消远远望上一眼,便觉心旷神怡,而魔殿里只有大片大片的长得像乌鸦一样的魔鸟,将透明的琉璃瓦密密遮挡着,一旦飞起来几只,殿顶便像长了癣斑,秃了一块。
“这殿堂是谁建的?”褚大宝一动不动地看了很久问。
褚亭长没料到他会突然问这等问题。愣了愣,揩了揩唇边的血迹,“是尊上您…先前大殿的材料是纯黑色的魔气所积成的砖石,您嫌弃不够漂亮,便命魔将们从魔湖湖心寻来了透明的琉璃瓦,可是…可是却不知怎地引来了魔鸟憩息,您曾恼怒之下赶杀魔鸟,但实在是太多了,源源不断,杀之不尽,也便随它们去了。”
魔界不灭,魔鸟不尽,魔鸟本就是魔界的体现,是由魔气化生。
于是这魔殿仍旧是黑色的。
“呵呵,如此看来,无演挺滑稽的。”褚大宝沉默了会儿,不无嘲讽道。一个堂堂的魔尊,还会有这等幼稚的心思。
褚亭长不敢应声。
褚大宝又道:“说说吧,我身上有无演的残魂是怎么回事?”
褚亭长立刻跪下,他周身笼罩着乌色的气韵,曾经的不苟言笑严肃凝重犹在,只是更多了层阴郁,“不是有无演的残魂,而是你就是无演。”
“放屁。”褚大宝暴怒,身后的魔土便泛起一阵浓浓烟雾,使得他们之间有些朦胧不清,“我是谁我比谁都清楚。”
褚亭长淡淡苦笑,“魔尊非要不承认属下也没办法。但是事实便是事实,当年你与水凰同归于尽,魂魄一起化为飞灰,消散在三界之中,其实从另一个意义上来说,你们算是同生同死,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白月安召回水凰之时,就不可避免地会将你一同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