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你!”她指着赤榴公主道,“你为什么要将他救醒,还招惹了那个不安好心的司真人来!我们以前的日子不好么?樊轻熊到底哪里对不住你了?你的这个父皇,他又对你有什么用?”
赤榴公主吃惊地望着她,脸上鲜红的指印赫然,她喃喃道:“母后你说什么?难道一直以来你不希望父皇醒来吗?樊轻熊,他把持朝政,颠倒乾坤,一手遮天,他…这武氏的江山都快要被他颠覆了,那朝堂上的龙椅,马上就要被他坐上去了,而父皇,父皇他是我的生身父亲啊,他是北晟的主人,他是这个国家的一国之君,我作为北晟的公主,他的女儿,你作为一国之后,他的妻子,难道不应该拨乱反正,不应该将自己的父亲与丈夫,将皇位与江山讨回来吗?”
“哈哈哈。”冬安皇后突然狂笑起来,泪水
在眼眶里打转,“我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你父皇醒来对我有什么好处?实话告诉你,他死尸一样躺在这个地方的这些年,是我平生过得最快活的几年,他如果一直躺下去,或者他干脆死掉,我的快乐就会一直延续下去。可是你,你却打破了这种快乐。”
赤榴公主瞪着她,惊愕已经不足以形容她的内心。
冬安皇后的鬓发乱了,泪水流了出来,将眼下厚厚的脂粉冲花,浮出浓浓的黑眼圈,“我恨你,焰儿,你自认为救了你父皇,可是你却害了我。你说你爱你的父皇,难道你就不爱我吗?你为什么要置我于绝境呢?”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赤榴公主摇着头喃喃。
“焰儿,我从前便劝过你,认命吧,不要跟樊轻熊斗了,顺其自然就好了,你难道就一点没听出来我的弦外之音吗?你总是觉得他侵占了你父皇的皇位,夺走了武家的江山,可是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自始至终都是一国之后,樊轻熊从来没有动摇过我
的地位,他尊我敬我怜我…他对你也并无根本的利益伤害啊,为了弥补你,为了让你活得快乐安心,母后和樊轻熊让你和木航结为夫妇,母后也曾逼迫樊轻熊答应,你和木航的孩子会继承帝位,到时候这江山依旧是武氏的骨肉继承,至于是姓武还是姓樊又有什么关系呢?”
赤榴公主一直呆呆地听着冬安皇后说,到了这时才有些反应过来,她哑声道:“母后…你的意思…难道你和樊轻熊,你们…你们有什么关系不成?”
冬安皇后将脸上的眼泪抹去,换上一副轻松的笑容,“呵呵。反正武赦安已经死了,反正一切已经注定,我便不怕了,馅儿,你也是个经历过人事的姑娘了,在樊木航与郎世闲之间纠结这些年,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一个女人所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不一定是权势,不一定是地位,而是真心实意的关注和呵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