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子。”司乔问,“宫里能知道十七年前的旧事的老人还活着几个?都还能找得到吗?”
之所以敢向一个刚认识不久的內侍问这些机密之事,是因为以她如今的身份和实力,天底下能伤得了她的人已经是凤毛麟角了,是故做起事来也就少了许多凡俗人常有的机关与顾忌。
安乐柏像是吓了一跳,回身将门窗关严实,才正色问道:“国师大人对十七年前的火灾感兴趣?”
“不仅仅是,准确地说,我是对先皇与先皇后感兴趣。”
“这样啊。”安乐柏平凡中含了三分俊秀的脸浮上一层凝重,“本来这事是犯禁的,但国师大人有令,小的必当尽心竭力,我也曾经答应过您,您吩咐的事,无所不从。”
司乔看着他的眼睛,“这么说,你不会告诉公主么?”
安乐柏沉吟了下,“不会。”
他的眼睛黑白分明,司乔望进去,察觉到他的心音虽然杂乱,却极易分辨:
“还用问,国师大人是天上神仙,赤榴公主只是个人间公主而已,我不抱您的大腿抱谁的?傻子才分辨不出利弊得失,孰轻孰重呢。”
“不过那些个老人真不好找,得费些功夫…冯姥姥知情最多,但是身体一向不好,住在
偏远的郊外…我该如何将她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进宫里来呢…”
“咦,奇了怪了,这国师大人不是会卜算么,应该无事不知无事不晓才对。为何还需要向凡人打探当日情形?”
真是典型的凡人心态,果然是毫无修为——司乔暗道,将疑心打消对他道:“所谓关心则乱,先皇与先皇后与我有故,事关于他们,仙术与法力总是会打些折扣的,而且我特别想亲耳听一听,那些与他们有过交集的人是如何描述那些关于他们的旧事的。”
“奴才明白了。”安乐柏认认真真行了个礼,“奴才使出浑身解数,也要将事情办得圆满。”
安乐柏说到做到,次日的傍晚,便将他意念中所想的那位冯姥姥给叫到了司乔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