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直沉默旁观的穆飞羿微微皱了皱眉,殿内旋起一阵寒风,喧哗顿时随着骤降的温度停歇下来,两派人不约而同地随着他们各自的头领向穆飞弈跪了下去,毕恭毕敬,噤若寒蝉。
“(朱)墓奴有罪,求殿下惩处。”
两位老者同时以头叩地道。
“罪不罪的日后再论,现今这些烂摊子,你们先收拾了吧。”穆飞羿没有发话,飓
风很没好气地应道。
“是。”太祖皇帝低声应,“回想过往,种种颠倒,如同黄粱一梦,奴才知错,一定尽力弥合过错。”他看向朱家老祖,“你说呢,朱兄弟?”
朱家老祖狠狠回瞪他一眼,未作多话,起身飘向不成人形的穆行烈。
到他身边后,伸手摁住其头顶百会位置,口中念念有词,一股黑白相杂的气息自四面八方而来,顺着朱家老祖的手掌贯入穆行烈的头面与身体。
穆行烈枯槁如朽木的皮囊立刻如同被充了气缓慢地鼓胀起来。而他疯狂抓抠自己的手也僵怔在空中。
片刻之后,他整个身体已经恢复到跟正常人无异,只是面色看起来灰败一些,眼神也散漫无力。但好歹不再癫狂燥乱了,萎坐在地上,呆呆看着朱家老祖又走到朱子常面前。
“你是谁?”朱子常从对穆行烈的幸灾乐祸中回转过来,回到眼前的事实。
朱家老祖还未答言,太祖皇帝便远远地替他道:“他是你祖宗,你脸上长得这副倒霉相正是随了他的。”
“不可能。”朱子常一双眼睛几乎要撑裂,“这绝不可能。”
他张望四周,又看到人群中疑似父亲的沉默的鬼影,忽地手舞足蹈地伸手拍向自己的胸口,“我知道了,我一定是中邪了,域边有一种装神弄鬼的咒术,能令人陷入幻觉,看到亲人的亡灵…”他被自己拍得哇地一口吐出心头血,司乔看到他脏腑处的魂魄立刻凝聚了不少。
可是他的表情却更为惶惑,因为朱家老祖和泾渭分明的两派鬼影依旧伫立在他眼前。
他恼羞成怒,劈手击向朱家老祖。可未等掌风凝聚,身体瘫了下去,是太祖皇帝出
了手,太祖皇帝对着朱家老祖嘿嘿一笑,“兄弟,别拖拖拉拉了,正事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