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子呆呆地看着,心中悲中有喜,待到手臂上的力量消失,他掀开盖着的外袍,
不但容氏胸口的伤口完好无损,衣袍也恢复如旧了。
他转过头来,司乔已经远去,他恭恭敬敬地对着她的背影磕了三个头之后,抹了把眼泪,将容氏的尸身抱起来,自去装殓。
司乔回到幸甚宫,途径菜园时看到穆天晴正坐在雕花木椅上,翘着二郎腿,一边嗑瓜子,一边看小道童浇菜,还时不时颐指气使地指指点点,远远瞧见她回来了,收起瓜子迎过来,嬉笑道:“司真人,你这整天整天的不回来,都是去忙什么?”
虽然不喜欢她,但此时此刻,司乔却忍不住停下脚来。
看着她住在宫观里的这几日,精神比起来之前要好上许多,一双眼睛里又恢复了刁钻顽劣的神采。不由想起容氏身死的那一幕,以及与皇后两人魂魄被鬼差抓去的情形,而面前之人对此尚不知情,飞扬狡黠的笑容便愈发地鲜明
闪耀。
司乔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她恍然明白了一件事,这世上即便是再恶毒的人,身上也有独属于自家的悲欢离合。对于这份情绪,她做不到感同身受,却也不能漠视与嘲弄。
而人,畜,鬼,妖,抑或是仙,大概各有各的局限,相同的是在强大的对手和天道自然面前,脆弱如飞灰。
穆天晴知道此事是早晚的事,司乔却不方便过早告诉她,索性就让她再多没心没肺一会儿。
“嘿,司真人,你今天老盯着我做什么,是不是准备收我为徒了?”穆天晴不怀好意地冲司乔眨眨眼。
司乔没有多理会她,继续往前走,她追上来,欲要喋喋不休,便听到有个声音自不远处传来,气喘吁吁,“启禀八公主,宫内见宣。”
“宫内?”穆天晴奇怪地转过头,见那人是个小内侍,浑身缟素,脸色青白。
她一眼认了出来,是从前柔喜宫的当值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