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许久没有注意过这一块了。
原本是胎记大小的浅红羽印,似花似波,后来逐渐颜色加深,变成了紫色,光影的痕迹亦随之增大,她记得前段时间甚至一度侵占过她整个手背,可是此刻却化作了一个淡淡的圆圆的花生豆般大小的印痕,似有若无地悬浮在拇指与食指的根部交界处。
其形状和色泽,司乔一眼便认了出来,这正是她入定之时内视看到的胎元。
“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她喃喃自语,“胎元怎么跑到了这里?”
又仔细一看,胎元之内隐约闪耀着一个紫色的光晕,她记了起来,那是穆飞羿的一缕命魂。
他曾说过,他们也曾试验过,无论两个人身隔多远,只要心念一起,都可以将彼此立刻传送到对方身边。
要不要现在就施展这个术法…司乔犹豫着,此法快捷是快捷,可是…万一他在金銮殿中上朝,又万一他在军机处议事,又万一他在跟他的一些机密部下开会,又万一——在出恭,在沐浴,在…种种不可描述不方便见人的情境下,自己贸然将他拉来或者将自己投入他怀抱,不太妥当吧…
天呐,想象了一番后,啼笑皆非,司乔拊了自己脑门一巴掌,纠结万分。
又磨蹭了一会儿,她拿着手指无意识地反复摩挲在那印痕之上,一不小心将一小缕灵力灌入
了进去。
就在这时,识海中忽地响起一句娇嗔般的哭诉:
“表哥,你看看,最为恨人的是,那贼人不但偷走了一些重要的物件,还留下了一行字,说什么,君子报仇二十年不晚,当年我娘亲对不住他家,他便要毁我娘亲留下来的一切。”
“呜呜,表哥,你说说他这是什么意思,我娘亲留下来的一切…这一切是指的什么?是仅仅指得她的这些遗物,还是另有含义…难不成…”说到这里,那个声音抬高了些,委屈和恐惧之意愈发地明显,“来人呐,遣人去皇陵看看德平长公主的陵墓。”
这个声音,司乔听了出来,竟然是宜宁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