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天晴那边得了血,顾不得仔细观察司乔的中毒反应,便将那牛毛细针靠到柔皇贵妃惨不忍睹的残耳上,念了句咒语,那颗血珠便堪堪滴落在千疮百孔的耳根。
柔皇贵妃此刻还在发烧,喝了药,昏昏沉沉的睡。不过前几日她清醒的时候曾对穆天晴详细描述过当日司乔的血愈合残体时的情景,于是
穆天晴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敢眨地盯着那血珠。
可是想象中的情景并没有出现,血珠凝在脓疤上久久不渗入皮肉,也不跌落,就那般像一颗饱满的珊瑚耳钉一般兀自驻着,昏黄灯火中,鲜艳得诡异。
穆天晴的脸色霎时变了,有一丝慌乱道:“怎么不好用?怎么不好用?”
她用那牛毛细针试探着捅了一桶血珠,没想到这一捅之下闯了祸,那血珠子如沸腾的油锅里被扔了块石头哗地一下飞溅开来。
不过是一颗黄豆大小的血珠子,发出的动静不啻于急流瀑布。
飞溅的力度格外地大,方向也格外地一致,全都朝着几步之外的司乔去的。
穆天晴惊愕地顺着它的方向看去,本该瘫倒在地上的司乔却好端端站着,也在一脸茫然地微偏了头看此情此景。
此前的血珠,飞散之后化作了无数几不可见的血点子,像是被道道丝线牵引一般熟门熟路地返回
了司乔的面前,司乔的手下意识地往前一托,那血点子便齐齐回到了它们的出处,分毫不差地落回到阵眼之中。
再一看,阵眼已经愈合。
而先前被毒蝎子所蜇咬的那个伤痕和肿成红枣的疙瘩,也早已在不知何时消失。
穆天晴不敢置信地瞪着司乔,其惊怪的模样倒让司乔有点讪讪。
其实就连她,也不完全懂得此时的状况。
那毒蝎子蜇得转瞬即好,她是有些明白的,这副皮囊已经是百毒不侵,别说是区区一个蝎子,她身上搁着一只号称百毒之王的玄虫呢,就算是玄虫咬她一口,都不至于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