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古早的事了,想起来至少是十年前。他们
那会子正是无忧无虑童心盛炽的年纪,乡野之中,男女大防不重,小孩子之间还不开化便混在一起,度过那些鸡狗厌弃的童年时光。
马上就十八岁的褚大宝却为何于此时此刻将旧趣重演?
他所要传达的意义是什么?
司乔才不会相信他突然返老还童,无聊到一个人在深夜巷子里玩游戏呢。
如果是说他周遭有人监视,可街巷空旷静寂,很是普通,不但司乔没有看出来,玄天镜也并无示警——玄天镜是有着测察本领的。
若说褚大宝怕自己对着空中莫名浮出的镜子说话被人发现,引起恐惧或作笑柄,就算是司乔,现在也掌握了几个做结界的办法。褚大宝一定也会。
这些都不是理由。
可是却为什么一反常态呢?
一股惧意从脚底升起,她呆呆望着褚大宝的背影一步步远离,直到消失在街巷尽头,那个小小的手势依旧未变,几不可察,却也清晰入目——是只有具有默契的人才能看懂的。
司乔没有让玄天镜继续跟上,而是假装遗憾
地叹口气,“算了,今夜到此结束吧,不找大宝哥了。”
说完,她静默而寥落地坐了下来,闭上了眼睛,用元神来感应了下四周。
玄天镜如蒙大赦般飞回她的眉心,玄兽们也都恢复了懒洋洋的坐姿,准备安歇。
却就在这时,司乔又啪啪几下将玄天镜重新拍了出来,将手心重新对准玄天镜。
“还要再来?”玄天镜大惊失色地问。
司乔从来没见玄天镜如此失态过,它向来都是个没心没肺吆五喝六的轻狂做派。
司乔没有说话,将目光投向周围,案己灯盏,茶杯书册,拂尘佩剑,一一不曾错过,其实她生性不是个细致人,这还是第一次用圣珠之力来地毯式审量自己的住所,果真,在方才闭眸以元神察出偷窥之感的地方纷纷捕捉到了一些器灵之光。
她长叹了一口气,心情异常地沉重而复杂,将手从玄天镜上放了下来,走回到内室,躺倒在床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