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飞羿与它对视了片刻后，突地转头对司乔道：“你想不想看看我的心仪之人是谁？”

司乔还没从潘仁仙那边回神过来，懵懵懂懂地点头，“好呀。”

穆飞羿便笑了一笑，伸手在面前一拂，也不知用了什么法术，那小云雾顿时觉得压力一轻，一时没稳住身形，踉跄着窜了过来，到了穆飞羿脚下跌了狗啃式的模样。

“…”小云雾有一点懵，但是不妨碍它此刻化成了一个女子的模样——灰不溜秋过于宽大的袍子，乱糟糟的随便用木簪子一拢的头发，它抬起头来，落入两人视线的是一张肤色晦暗粗糙，布着星星点点斑痕和凹凸的脸。

司乔：“…”

这个模样太熟悉了好嘛，就是她自己，初见穆飞羿时的自己。

知道自己从前丑，却从没有意识到丑到这个地步，简直人神共愤，是可忍孰不可忍，司乔第一个念头便是一拳头捶过去，将它打扁。

你长得丑就罢了，好歹收拾收拾自己啊，找件合身的衣服穿，头发梳得油光锃亮整整齐齐的，再一看，你把脸洗得干净点好吗，瞧那下巴上还沾着锅灰——啊，不对，那不是锅灰，那是阿公特意给自己抹的几坨黑胎记。

“…”

可能彼时在这方面没有开窍，又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然后也的确是处境凄然——阿公下手太狠，才导致如此一副惨状。

司乔扭头苦着脸看穆飞羿，“你可比素问长老变态多了。”

人素问长老心目中的女子即便是个童女，好歹样貌清秀可爱。

而他这个…

穆飞羿却很是无辜，“我觉得挺好的。很美，我喜欢。”

司乔顿时对于他昨日马车里安慰自己时说过的她化为凰形时的样貌甚美云云有了怀疑。这个人的审美可能本身就是有问题的。

那蛊虫“司乔”扯着穆飞羿的袍角缓缓站起身来，冲他咧嘴一笑，露出几颗小巧整齐白亮的门牙，“殿下…”

其声清脆，如风铃一般。

笑容粲然，杏眸莹亮。

全然站起后，方看出身段修长袅娜，姿态闲适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