槑槑却轻笑一声,“放心吧,娘亲。槑槑过目不忘,经眼的东西,无论表里,构造一清二楚,区区一个凡间帝王,还得长出什么花样来么?”
说话间从靴筒里飞出一枚糖人,“瞧吧,娘亲,这是我的手艺,你能分辨出跟那张老头的有何区别么?”
司乔一把抓住,令她大吃一惊的是,那糖人竟是飞天仙姑,眉眼姿态,纱衣翩裙,与先前在张老头那所见一模一样,她咯嘣一下将脑袋掰断,里面弹蹦出个白色的糖球——除了没有缭绕的黑气,竟如出一辙。
神了神了,司乔喃喃。这下张老头可不能再大言不惭地哀叹他无传人了。
槑槑嘿嘿地得意一笑,“小菜一碟。娘亲,你就等着看吧。”
小小的金靴息了音声,但只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一顶面具从里面旋着飞出来,轻巧地落在司乔的手心。
“成了。”槑槑嘻嘻一笑,重新化作簪子,和嗰嗰缠在一起,自动插在司乔的发髻之上。
司乔拎着那滑不溜秋看不清材质的透明之物,将耳房的门推开了一条缝,冲胡公公招手。
胡公公忙进来,还没等说话,司乔已将那面具糊到他的脸上。
那面具遇肌生根,胡公公只觉得满脸泥鳅拱钻,好大会儿才安稳下来。
司乔左看右看,拍了拍胸脯,吁口气,扶着胡公公的手臂道:“你将身板再挺直点。”
胡公公依言行事,和司乔一道出了耳房的门,有个小内侍正在给皇帝奉茶,偷眼觑见了他们,差点将手中的茶壶摔了。
而皇帝则蹙起眉头,缓缓站起身来。
房中出现了两个穆行烈。
除却胡公公做惯了伺候人的差事,脊背改不了的弓张之外,看脸型五官,身材体型,本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竟让人一时眼花缭乱起来。
皇帝走过来,上下左右地打量着胡公公,神情越来越难看,胡公公吓得双腿一软,跪了下去,“皇上恕罪,奴才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