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仁仙再次怔住,支吾着搪塞起来,“不瞒司姑娘,本天师只是有了怀疑之人,却还不敢百分百断定。还须六王爷和你从旁协助,共同破了此案,届时不光是尽了忠臣之份,也算是还给蒙在鼓中的百姓一个公道,以免那邪物继续害人。”
司乔盯着他良久不语,直到他身上莫名起了鸡皮疙瘩,努力再次酿起吟吟笑意,她才忽然冷不丁地阴声道:“潘仁仙,你觉得就凭你背负着我望山镇万余人的性命,就凭你是我不共戴天的仇敌,我能听凭你的摆布,和你一道共事么?”
潘仁仙脸上的笑意如同是蛇吐信子却忽地被不可预期的千年寒冰冻住了一般,僵硬在脸上,十分
地诡异可怖。
他惊疑地撑起一双镰目,望着司乔低喝道:“司姑娘此话何意?潘某人不明白,请你说个清楚。”
强烈的情绪汹涌而来,犹如千万种烈酒勾兑在一起,齐刷刷簇冲在司乔的喉中,使得她的嗓子沙哑如裂帛,她张着口,声音艰难,几乎发不出来,“潘狗贼,难道你要否认吗?!就在两个月之前,望山镇上尸山血海,无一活物,那时候,你在哪里?你难道敢说你不在吗?”
潘仁仙语塞了下,但旋即厉色道:“两个月前,你和六王爷深入了魔窟,我承认我的确是悄悄去了望山一趟…我是为了…为了…”他的理由自然不能宣之于口,但却信誓旦旦道,“我在望山村里转了一圈…顷刻便离去…无论如何,没有亲手害过一条性命,更遑论杀了全镇之人。”
“你自然不是亲手害得。”司乔冷笑着,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她抹了把眼泪,捻了个口诀,将雪驹从槑槑之中叫了出来,对着满脸惊诧之色的潘仁仙道,“想必你不会知晓吧,这匹小白马乃是你曾经的坐骑惊鸿之子。它是天生神驹,双眸可以回放但
凡入目的一切情景。”
说到这里,她在雪驹的头上摩挲了下,强忍住哽咽道:“雪驹,将你在母腹之中最后所见到的人间惨祸重演给天师大人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