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味道紧接着进来的司乔也闻见了,不是粪尿也不是食物的腐败,而是一种说不清的腥咸,跟臭
鱼烂虾有一点点类似,但明明比之要浅淡,却刺鼻古怪许多。
穆飞羿勃然作色,飞快地瞟了一眼仍浑然无知的司乔,将她挡在身后。
鲁家娘子此时也反应过来,不敢置信地茫然道:“李兄弟这是…他没媳妇儿,而且生性爱洁…”说话间已经掀开了内室的门帘,异味的源头正是在此。
鲁家娘子瞠目结舌,反应过来后身子几乎委顿在地,“这这这…李兄弟…二位…”
赫然入目的首先是插了满满一屋子的糖人,地上,桌子上,窗台上,甚至还有床上,那些糖人密密麻麻,有些已经化得只剩了竹签,有些面目全非,有些还是簇新,每个不一。
但每一个皆长着同一个模样——飞天仙姑。
飞天仙姑本是裙锯鲜艳,粉面桃腮,那些花了一半的脸却眉眼模糊,道道红痕蜿蜒到唇,莫名给以诡异凄厉之感。
而最令人惊惧的却不是这,而是床榻之上躺着的男子。
他鬓发散乱,双目紧闭,面如金纸,浑身的
衣袍不能蔽体,露出赤裸的两条白腿来,以及中间一段非礼勿视的部分。
那难闻的冲鼻气味一方面是满地的化糖变质所发,更重要的另一原因便自他的身下所出。
汗水与精/液混杂,团团斑驳,不计其多,或是渗进被褥和衣衫,或是摊在臀下,黏在身上。
穆飞羿皱起眉来,伸手凭空抓起蜷在一旁的被子为他遮盖了身体,这才缓步上前,去探那男子的鼻息。
司乔从他的背后探出头来,不忘叮嘱林笑儿避开脚下的黏糖,
“还活着么…”鲁家娘子扶着墙战战兢兢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