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她也很矛盾,既希望他对自己情比天高,又期颐他好男儿志在四方。不要满脑子只剩了卿卿我我,儿女情长。毕竟世间苍茫,无限广阔,又万花筒一般,精彩纷呈,每一个角落皆有绮丽之景致。
她希望相爱之人,相携相守,共同拥抱这个缤纷人世,如此才不枉来世一遭,而不是眼界狭窄到只有彼此两道身影,久而久之,总是失之单调的。
于是她又闷声补充:“人活世上,并非只有情爱。”
听她这般说,穆飞羿突地失笑。
司乔一直低着头,便错过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泪痕。
几万年过去,即使她重新来过多少回,懵懂年岁的言语思维却是出奇地一致。
司乔脸上胀红,以为他取笑自己,又听他徐徐道:“傻阿乔,你怎将自己说成是‘女色’呢,你可不是女色。”
司乔一懵,难不成我还是男色么…
“你对于我,也非单纯的情爱一次可以囊括。”
司乔怔住,偷眼去看穆飞羿,与他望着自己的目光相对,只见他笑吟吟的,脸上却带着一种奇怪的,像是长辈般饱含了过来人的慈爱与宽容的神情,“不说这个了,说了你也不会懂,或许…总有一天你能明白。”
“其实林林总总,我想跟你说的是,无论现在抑或是将来你想要做什么,复仇也好,游历天下也好,除魔卫道也好,只要你觉得快活,我都会陪着你去做。”
直到天荒地老。
而他们之间,再没有陨落与分离。
再不会魂飞魄散。
我要我们再不受所谓的“天道”限制,永无“规则”的拘囿。
随心所欲,于天地间,齐万物,藐生死。
所到之处,邪魔退散,诸神远敬。
这便是自由。
自由二字听起来简单,却并非易事,甚至可称之为世间最难。
天上地下,三界之间,谁能说自己真正的自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