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镜突地闭了嘴,因为穆飞羿睁开了眼眸。
司乔跟穆飞羿沉默着对视了一瞬,便见他唇角微勾,轻轻道:“感觉好点了么?”
昨夜嘈杂而混乱的记忆在脑海里走马灯似的轮换,司乔呆怔片刻,慢慢坐起身来,四下一打量,才发现不是在她自己的房间。
一头长发垂在胸前,她的发髻不知何时散开,槑槑和嗰嗰齐齐不见了。
“对了对了…”司乔想起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直眉楞眼地冲口就问,“没出人命吧?”
穆飞羿挑了挑眉,面露疑惑,便听她又道:“昨夜那些抽取生机的纸船,还有王爷公主们身上所佩戴的灌满运道的饰物…牵扯到无数无辜黎民的性命,他们…都无恙吧?”
穆飞羿定定地望着她,淡淡的温煦凝固在脸上,像是一只精雕细琢的瓷器,清冷凉薄。
司乔心底突地紧张起来,难道说…
穆飞羿起身,沉默地抬手去抚她的头发,青丝万缕,他将之一绺绺轻拢在手心,挽在她的脑后。
不知是否受到了他的召唤,槑槑与嗰嗰从枕下飞出来,依旧是拧成麻花状的簪子样,穆飞羿拿在
手里,用它为司乔簪了一个简单的发髻。
就在司乔心沉了下去,不住地胡思乱想时,耳边轻笑一声,“阿乔,你莫不是个天生当女皇的料子?”
司乔的身体僵了一下,昨夜褚大宝所带来的关于她身世的消息乍然回响在耳边。
“心怀百姓,泽被万民,若是有机会,你我去到个无主之地,我为你开辟疆域,找个国主当一当如何?”
司乔驻在半空之中的手指缓缓落到锦褥之上,涩然强笑:“王爷…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小心隔墙有耳。”
心底却不由自主地想到那血泊中的一幕,她的爹爹娘亲…
骨肉情深,奈何缘浅,不知今时今日他们已流转到三界六道之中的哪一处了。
司乔不知道穆飞羿知不知道这些事情,凭他的本事,想来应该是知晓的。
那么他说这话的意思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