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天道与命运,不容,不许。
他铤而走险,豁出一切,期颐博一个从头再来,可是仍然不能阻止她受到伤害。
望着那双陷入噩梦之中迷离无神的眼睛,他低低道:“出去。”
玄字辈的最先反应过来,一个个灰溜溜地跑得比谁都快,槑槑与嗰嗰却一时半刻也不愿意离开司乔,又不能违拗命令,双胞兄妹便耍了个滑头,一扭身钻进了司乔的枕头下面——幸好一直是化身为发簪,钻起来极为方便快捷。
那一黑一白的两位便听不懂了,呆伫在床上,懵懂无辜地眼睛一眨不眨看着穆飞羿。
“嗷…”异口同声,接下来俩小兽不知怎地就摞在一起翻着跟头从半空中疾掠了出去,院子里的四只玄兽很有眼力见地四散奔逃,好歹才没有被砸中。
等到雪驹和三毛爬起来还想往里屋里进的时候,殿门已经被关阖得严严实实。
它们两人无论是拱还是钻,抑或是扒门挠缝,再后来跳窗户,使出了浑身解数也没能再进去,累得呼哧呼哧地直喘气儿。
并且得到了院内一众注目者的冷眼鄙视。
房内唯一的幸存者玄天镜战战兢兢地想:“…装死成功…耶…”
清场之后穆飞羿将司乔扶了起来,令其成为盘腿打坐的姿势。
玄月自穆飞羿额心飞出,朝司乔的心口照去。
与玄天镜相比,玄月对人的脏腑骨骼照得并不清晰,它清幽的镜面里此刻只浮出三魂七魄来,悠
悠荡荡十个光点,光芒突增,会发现那三魂七魄会化作人影,每一个皆长着与司乔一模一样的五官与身体,它们皆神情倦怠,漂浮不定。
若是再细瞧,则会发现,这十个明暗不均的司乔,被一根金色的丝线穿心而过,像一串人形糖葫芦一样,系绑在一起。
似乎如此,才不至于松乱飘散。
可是此刻末尾的两魄之间有一道丝线,变得细若游丝,似断非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