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意

说完这番话，罗修长老便拂袖而去。

武峰与司乔的梁子算是结下了，临走看司乔的眼神凶恶，既忌惮又仇恨。

而董威和凌云则担忧地望了司乔几眼后，对她暗暗打了个只有他们之间才能看懂的手势后，也离开了。

唯有那位身量颀长的男子，等待众人走远之后，过来毫不顾忌地拍了拍司乔的肩膀，似笑非笑，“妹子，勇气可嘉啊。”

在司乔莫名其妙的眼神中，他挑了挑唇角，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司乔盯了很久他的背影，猜测着这个人的来历。

云霾阴森，天地间似乎只余了咫尺的距离，逼仄得叫人难受，不多时细碎的雨滴开始落

下来，砸在地面上，溅起袅袅尘烟，但护城河上犹如一个巨大的空心漏斗，只进不出，毫无反响。

司乔的心情说不出什么滋味，迈着沉重的脚步，跟在大虫长老的背后，继续沿河行走。

两个人默默地行了很久，一开始是步行，后来用上了轻功，大虫长老的拐杖在河水里进进出出，数不清的遭数，当他们回转到护城河的对面，金乌已经偏西。

而大虫长老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到最后，他穿着蓑衣，蹲坐在离钦天监一河之隔的对岸，对着河面怔怔发呆，像是一只疲惫的老猿在思考猴生，黯淡天地之间，画面滑稽而又苍茫。

司乔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看着这一切，她心底知晓情况很不妙。

忖思半晌后，她上前问道：“长老，以往此番下来会伤多少人？今日预估得填多少人？

”

大虫长老从沉思中醒来，似乎想要骂一声“蠢蛋”，但张了张口没骂出来，撅着短短的山羊胡子道：“这谁能知晓。以前的话…每年大概几十个不等吧。”

几十个…司乔心口一紧，望向河面，又听大虫长老顿了顿后叹道：“这次的话…没个万儿八千的人命怕是压制不住那河底的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