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傍晚,院子里的血迹已被清理干净,案件仍旧扑朔迷离,毫无头绪,而费伯沉浸在悲伤中难以自己,即便是苦口婆心地对他说些查明真相为灏王爷复仇的大道理,依旧毫无作用。凌云只好又点了他的昏睡穴,不然以他风烛残年的衰弱身体,想必熬不了几天便会真的随灏王爷而去。
司乔正坐在房间里将条条线索串联起来,作苦思冥想状,这时门被敲响,雪驹和三毛抢着去开门,门开了之后,两个家伙却又唯恐避之不及地跑回来,眼中的神色却并不单单是畏惧,更多的是兴奋。
“王爷。”司乔一见这架势便知道是穆飞羿。
果不其然。
穆飞羿将门阖上,走到她身边,看到案己上摆着的几条小树枝和无数小石块,凤眸眯了起来,“你这是?”
“哦…是这样。”司乔有些不好意思,但挨个给穆飞羿讲了起来,“这个代表朱雀,很可能它便是灏王爷口里的雀祖,跟望山恶龙一样,是个隐藏在暗处蠢蠢欲动的大魔头;这个代表皇上,灏王爷暗算他之事,不见得他便不知情,如今是新仇旧恨加在一起;这个则代表朱家人,朱家老小古怪得很,他们也是唯一从那谷底逃出后仍旧葆有记忆的村民,他们不见得不记恨灏王爷。目前来看,灏王爷被杀一事,这三者都有很大的嫌疑。”
穆飞羿赞许地点头,“有道理。”
“可是为什么凶手要假借徐北华的名义来行凶呢?”司乔苦恼地皱起了眉,“这说明他藏头露尾,不敢亮明真正的身份,皇上应是不会
如此吧,一杯毒酒就可赐死的事儿,何必做得这样复杂?还有朱雀,假设他便是灏王爷顶礼膜拜的雀祖,灏王爷曾得传它的功力,算有师徒之份,如今事败,潦倒穷困,他有何动机来杀这样一位可怜人呢?看起来毫无意义啊。至于朱家人,难道是他们?可在一县之内相处了二十多年都相安无事,就凭着这一件朱子常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情而灭人满门?有点牵强。”
“并非满门。”穆飞羿望着她道,“还剩两个。”
“对,一个费伯,被林笑儿和玄猫所救,另一个是穆天楚,远在双头人村中。”司乔将案己上的树枝石头打乱,懊丧道,“看那人的手段阴损又残忍,不是有着深仇大恨便是内心极度扭曲之人,我实在是想不出。”一想到将来很可能会继续与这种蛇蝎心肠的妖魔般的东西打交道,她便觉得毛骨悚然,坐立不安。
“别着急,总会水落石出的。”穆飞羿
握了握她的手,淡淡宽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