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司乔每当思考起这个问题时，都会有本能的排斥感。

可能是因为她不想成为另外一个人，无论对方是如何威名赫赫，三界无敌，是否呼风唤雨，惊天地泣鬼神。

更有可能的是，那人是穆飞羿的前世白月安所深深爱恋着的女人。

其实她是由衷地期望着，穆飞羿对她有好感，是单纯因为她是她，她这辈子乃是司乔，而非由于莫须有的前世。

即便她是货真价实的水凰，也不愿盲目承担情爱的因果。

那样会让她觉得沮丧和廉价。

她只想成为自己，好好地只活这一世。

然而阿公却说过，世出世间，凡事皆有因果，前世因后世果，几世轮回今世尝。

那么，要么让她拥有五眼六通，通晓前世今世，无论几辈子都当是一辈子来活。

像是如今这般，周边人俨然全都变得知阴晓阳，通天彻地，偏偏只有她一个被蒙在鼓里。明明是隔了万年之久了，数百轮回早已轮完，她却要被强拉着去与印合八竿子打不着的前世，而且没有人能明明白白地将原委告知于她…就像是乡间手艺人敲鼓耍猴一般，她就是那个任人围观戏弄的猴…

还有，她究竟是不是水凰？如果不是，她又是谁？

努力按压着脑海里乱窜的胡思乱想，司乔一时间心浮气躁起来。

眼前林笑儿青黑交加的脸庞在视野里微微地晃动，而她的喉间猛觉一阵腥甜。

穆飞羿察觉情形不对后脸色突变，倏地出手，在她风池百会两穴上接连重重击了几下。

司乔口中喷出一口腥气浓咧的黑血。

“阿乔！”在穆飞羿的低呼声中，她半撑着眼眸，缓缓仰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