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臂囚禁着她的腰肢,一改方才的温存克制。
柔韧的唇瓣犹如夜空里两朵上下起伏的飞絮,倾吐无尽的哀凉与浓情。司乔感觉自己就像是离开了水的鱼,生死掌控在他的手里,她一方面不想要这样,然而偶尔却又总无意识地回应。
许久,穆飞羿才停止了这个亲吻,费尽所有力气将渴望刹住,捧起她的脸颊,他的眸底潋滟而深邃,绽放着司乔所不懂的情绪。
“阿乔,等出了这里,我便娶你,如何?”他哑声道。
司乔心神震动,眼睫撑起,呆望着他。
他清冷如玉的面庞上浮着柔色,在黑暗中也能直达她的心底,璀璨如中秋元宵之时的盏盏灯笼与朵朵烟火。
“对不起,我不想等了,阿乔,我已经等了太久…”他轻声呢喃,眼中的流连弥漫过整个眸湖,“多等一刻便如凌迟。”
司乔的心跳如雷,她从来没有想过眼下的这一幕,真真是场霹雳之景。
若非心头残存一份理智,她的手想来已经搂上了他的脖子,仿佛体内正汹涌着一个陌生的自己,从骨髓到四肢百骸,驱使着她,在本能地,娇羞,亦
喜悦地,重重点头,再热泪翻涌,想要泣不成声地伏在他怀中痛哭一场,酿着千万年来的热烈渴盼,情潮如熊熊烈火。
可越是这样,司乔便越能分离出一份理智,来冷眼旁观自己——这个不合常理异常跳跃的自己。
而她最为熟悉的那个自己,渐渐地在理智与其分庭抗礼时清晰起来。
那个熟悉的司乔,她自明了自己的心意以来,便无时无刻不在熬煎着两人的关系与未来。无论是从一个村姑和贵胄之间的天壤对比,抑或是夹杂了万年前上天入地肝肠寸断的双神纠葛,都令她惶惑不安,难以自处。
她欢喜着他。
但也唯恐这一切都如梦幻泡影。
爱在悟得的一瞬,便带痛而生。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她曾于阿公堆放在墙角的一堆旧书中看到过这句话,曾经懵懵懂懂,觉得深奥而拗口,现在已然懂得。
然而他对于她来说,无爱的时候便始于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