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须去救董威。”穆飞羿看着他们,面色平静,一字一顿道。
司乔张了张口,看出了他目光中的坚定。
设身处地,如果她是他,可能一样要这样做。所以她懂。
她与他,本就是一类人。
缓缓地,司乔放开了手。
凌云亦是。
可是穆飞羿的身形依旧凝坐在石凳之上,稳如泰山。
疑惑从每个人的眼中浮出,穆飞羿不假思索,飞快起身,坐到旁边紧挨着的另一个上面。
这一次,身影虚化,如浩渺烟波,倏忽消散,留在司乔眼中的最后一幕是穆飞羿向她抬眸瞥来,一对长黑的睫毛密如蝶翼,嵌于玉白的面庞上,映在
狭长凤眸间,有种冷极艳极的美感,他的眸光像是淡漠,又像是含义万千,衬得额间的朱砂痣犹如一滴血泪,取自心头血般的浓烈。
司乔的心瞬间像是被巨钳夹捏,难以喘息,却又不是剧痛,而是绵绵长长,又麻又钝,仿佛牵连骨髓,贯通毛孔,深远悠长,无着无落。
她看了一眼的离她最近的另一个凳子,迈开步子。
“乔妹。”手被抓住。
褚大宝的眸底含着一抹厉色。
司乔回头,低哑道:“大宝哥,对不起。”
褚大宝像是被羞辱了一样,圆白秀雅的面庞突然涨得猪肝一样地红,他咬了牙不说话,目光如楔子一样深刺入司乔的脸上,令她不敢回视。
但不过数息,他便闭了眸,神情灰败。
在司乔突然觉得被他拽住的一边胳膊从指尖冷到腋下之时,褚大宝动了,他快步走向石凳,将司乔拉得一个踉跄。
两个人竟同时跌坐到了相邻的两个石凳之上。
司乔的手依旧被他紧紧牵着,即便是化为了
一吹即散的两只影子,即便是被石凳统统吸进内里。褚亭长谨肃着的眼眸里仍倒映出那融入地下的两只手,一大一小,桀骜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