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仙子姓什名谁?为何困于井中?这安魂塑身之术如此神奇,我等望山山民可否为仙子立庙供奉?”司乔一口子问出这许多,就怕那女娃已经睡过去。
好在女声轻柔,再度传来,“我呀,我叫槑槑,我并没有困在这里,我就是它它就是我呀。至于立庙,不必了,想当年我和哥哥金
身塑体,三界六道何止万千,又有何用呢?尘烟滚滚,世情凉薄,人们早已忘却。”
“你还有个哥哥?”司乔抓住了关键点。
“是呀,我当然有哥哥。”女声叹息一声,声音渐渐低迷,“但是这么多年过去,我不晓得它去了哪里…我更不晓得我的…”
四周静寂,风吹叶动,再无人声。
司乔怔然交道:“嗨,槑槑,你还在吗?”
无人回答。
“它又睡了。”司乔遗憾地看向穆飞羿,“看来只有明天再来了。”
王二奎夫妻死而复生的事情无以隐瞒,轰动了整个望山镇。十里八村的人都赶到王二奎家看热闹,瞧着生龙活虎的王二奎和巧笑倩兮的二奎娘子,莫不惊赞。
杜石头的瞎眼娘,牛大郎的弟弟,
陈明亮的家人本自因了至亲的离世痛不欲生,这下重获了希望,纷纷到了井边重礼祭拜井仙,就等一日一日地排着号还魂归来。
司乔这里也是兴致勃勃,虽说有些事情稀里糊涂搞不明白,但她已能肯定这井中的绝对是个好精怪。在王二奎家里和褚大宝一起望着熙熙攘攘前来看热闹的人群时,她不由感叹道:“若是能将那些逝去亲人的魂魄都一起寻着就好了,譬如息娘——我的姑母你的娘亲,再譬如我的父母…”她虽然自小习惯是个孤儿,阿公陪伴,乡亲和睦,也不觉得有多凄苦,但是子女思慕父母之心是天然存在的,因此触景生情,作此一想。
褚大宝却未如她所料一般应声,司乔诧异地看过去,只见他垂着双眸,眸光发涩,显然是有着心事。
司乔问他,他却不接话茬。这时凌云来了,“司姑娘,六王爷叫你一起去董将军那
里。”
司乔记起董威腹中椒图一事,不知穆飞羿要如何将之剖出,忙要辞别褚大宝飞奔回家,而褚大宝却要与她一起回去。
两人一路疾行来到司乔家院子里,方一进门,便看到董威抚着肚子坐在一张躺椅上,满脸戚色。穆飞羿手持着一只小巧的白刃,正缓缓靠近他的胸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