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伤中的司乔尚未意识到,这次玄天镜未用她出声命令,便依令行了事。
褚大宝带来了王二奎。
身高七尺的壮汉伏在二奎嫂的身上嚎啕大哭,几个人拉才将其拉了起来。闻者莫不感慨落泪。
横死的尸体不能停留太久,这是望山镇历来的规矩,因此有年长者组织着抓紧下葬。
傍晚夕阳西下,一座新坟立在山麓的坟场,王二奎跪坐在坟前,神色哀凄地烧纸。
司乔与褚大宝默然陪在一旁。
良久司乔问:“二奎哥,二奎嫂为何会突然从田里回来,到井边去?”
“她说口渴得厉害,要喝水。”王二奎麻木地答话。
“可你们不是带了水吗?”
“是带了热水,但她说天太热,心口躁得厉害,要来喝口新汲的凉水才舒服。”
可是一个肢体健全的青壮年女子,怎么会在舀水时掉进井里去呢?司乔还是想不明白,她见过二奎嫂打水的情景,麻利程度不亚于汉子。
“许是她当时头晕眼花,失足滑了进去。”王二奎道。
司乔默然,王二奎道他今夜要为二奎嫂守灵,司乔便和褚大宝又安慰了几句便回村而去。
路上褚大宝低声道:“我总觉得二奎哥有些不对劲。”
“说来听听?”司乔心底一动,她与褚大宝不谋而合。
“具体说不出来,只是一种感觉。”褚大宝忖思了会儿,“比如吧,我到了田里,刚把二奎嫂出
事了的消息告知二奎哥,他便呼天抢地起来,接着一溜烟跑回来,连一点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之后他看见二奎嫂的尸体,扑上来就大哭,表面看伤心欲绝,但我琢磨着,怎么感觉着…有点假似的?最亲最爱的人离世,是这种反应吗?”
他呆呆地看向深思中的司乔。
“大宝,你好像变聪明了。”司乔抬起头来正要夸奖他。
他却依旧呆呆的,“比如,我说假如,我突然死了,你正常应该是什么反应?嚎啕大哭?泣不成声?还是默默流泪?或者只是悲伤一小会儿,然后就抛之脑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