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在那可怖的黑影人的逼视下,体内的潜能一瞬被激发。
这种激发,其实在进入望山之后便时时存在了,只不过悄无声息,很难察觉。
司乔扒到石棺上,将棺盖开得更大了一些,阳光将石棺每个角落都照得清清楚楚。的确没有老巫觋的尸骨在。就连寿衣都一无所踪。
“这是怎么回事?”司乔喃喃,“阿公的肉身去了哪里?”
这棺材上有针锁,阵锁即是石棺的法锁,若不是自己开启了阵眼,她相信世上几乎没有人能强自打开阿公的棺木。
“老巫觋没有死?!”董威等人围过来,且惊且疑,“果然是大修行者。”
“不可能。”司乔不知是悲是喜,“如果阿公活过来了为什么不来找我?”
她自幼与阿公相依为命,在阿公去了的这些天里,她活得看似洒脱,可是实际熬得辛苦。一时消化不了阿公没有去世其实是弃他而去的结论。
无人能够回答,穆飞羿望着她,沉默不语。
“你是不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切?”司乔突然看向穆飞羿,“所以你才让我打开阵眼?”
穆飞羿没有否认,只是看着她,淡淡地叫了声,“司姑娘。”
不知为何,司乔眼眶里浮出泪光,无限的心酸与委屈从心底汩汩泛起,这心酸与委屈似乎不是产生于当下,而是自远古以来便存在了,缓缓地积攒成河,一瞬爆发。
穆飞羿心中猛地震动,五脏六腑似被巨手猛地揉捏,他情不自禁地向前走了一步,温言解释道:
“司姑娘,我只是如此猜想过。以司公大才大能,不可能一死了之,据我所知,像他一样修为的巫觋,至少能活到三百岁,而且太巧了,你不觉得司公离开的太巧了吗?”
就在他来望山的六个月前,司公离去。
“至于我让你打开阵眼,是推断到了此处一定另埋伏了居心叵测之人——那些妖精们被人哄骗来闯阵,分明是被人当了替死鬼,先来试一试轻重,与此同时,成为掉入陷阱的诱饵。之后,他现身告知那些妖精脱身之法,期待你来此地时心软于它们的哀求打开阵眼。它便可以趁机打开石棺,劫走陪葬的宝物了。司姑娘,你阿公有哪些陪葬物你还记得吗?”
司乔手紧紧抓着石棺边缘,脑海里一片混乱,根本听不进穆飞羿的问话。
董威突然道:“不对呀,王爷,司姑娘会放了妖精不奇怪,她本就是个心软的姑娘,可那黑衣怪物如何晓得司姑娘能看到妖精?”
穆飞羿沉默了片刻,“也许她注定总有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