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她惊讶地叫道，“那个石头不见了。”

穆飞羿此时也已发现，原本立在石壁对面的那座酷似驼背老人的巨石消失得无影无踪。

司乔与穆飞羿面面相觑，看来是山魈的障眼法，随着它的死去，法力也失效了。

褚大宝听不明白，追问道：“什么东西不见了？这石头不是好好的在这？你们在说王末吗？”

一句话提醒了司乔，司乔走到石壁旁边，抬手抚住了赤琼部分。

波浪般的思绪夹杂着微微的痛感涌入司乔的脑海，她仔细地挑拣辨析。

“能看到王末吗？”这是穆飞羿的。

“这就是所谓赤琼？！花里胡哨的，撬下来做个影壁不错。”这是董威的。

“此处当为龙之喉舌？”这是刘四叔的。司乔不由惊奇地看了他一眼。

“自从六王爷来后，乔妹行事古里古怪，越来越多的事情瞒着我了，这样可不行…对了，在水下跟乔妹失联后我跟山神许下过愿望，只要能保佑乔妹和我皆平安无事，我愿付出一切代价…无论她黑还是白，美还是丑，我愿以身相许，娶乔妹为妻…嘿嘿，这件事我要怎么跟乔妹开口才好？”

“啊？啊、呃…”司乔身体僵住，尴尬地红了脸。

穆飞羿和褚大宝同时警觉，“怎么了？”

“没、没什么。”司乔不好意思瞟一眼褚大宝，望向穆飞羿道：“六王爷，并未见到王末。”

山洞中光线黯淡，穆飞羿的目光在她脸上盘旋了一阵子，才“嗯”了一声，和董威一起商量将赤琼从石壁中剥离的可行性。

到了傍晚时分，终于在王爷随从和山民的驱策群力下，赤琼完整地从石壁上剥落下来。

“这玩意儿真的要经由潘鸟人的手送给皇上吗？”董威擦着额头的汗不忿地问穆飞羿。潘鸟人可是一点力都没出啊。

穆飞羿默然。

董威觉得自己似乎难为穆飞羿了，放低了声音，撅着络腮胡，略带了委屈道：“我只是觉得便宜那厮了。”

“也不知道即将来临的圣旨里皇上会怎样处罚王爷你呢。”

“是啊。”穆飞羿似是嘲讽，又似苦笑，“会是一个天大的惩罚。”

却不是因潘仁仙告状而起…

暮光之下，黑夜与白日悄然交接，司乔看着穆飞羿抚摩赤琼时挺拔却孤绝的身影，看到他玉白面容上那抹淡淡的无奈，内心忽地映进了天边的暗红火云，涌动起些许残照浮影倏忽沉没的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