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的红光这时突地变得更亮，一股热浪翻腾汹涌，司乔感到一阵窒息，同时腰间一松，穆飞羿像是抵抗不过无尽的骇人力量，不得不放开了一直箍在她腰上的手。

司乔控制不住自己的方向，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离弦之箭般向火光中心迫近，眼看就要一头跌进去。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玄色影子掠过来。

穆飞羿重新抓住了司乔，将之往红光相反的方向拖曳。

这时司乔胸腔里的空气殆尽，冷不防呛了一口水，穆飞羿一只胳膊夹着她的身子，一手迅速去掩住她的口唇。

温厚而粗砺的手掌在她的下颌处紧紧勒着，四周是漫无边际的温热的潭水，司乔大撑着眼眸，眼前晃着曾无数次出现在梦中的那抹清冷线条，如血红痣。

她知道他是在救她。

他的长眉微蹙，一双清越的凤眸正在温柔地凝视着她，眼角眉梢像在流露担忧。

可是此情此景，畏惧仍忍不住地从心底漫出，司乔下意识挣了几下。

感受到她的反抗，穆飞羿眉间蹙得更深。

饶是穆飞羿见过无数次她害怕自己的样子，但如此清晰地近距离地看到她对自己的畏惧，仍是心头一震。

她怕他，就像是小孩子怕鬼怪一样。

他受了蛊惑似的忍不住将手上移，抚到她湿漉漉晶莹透亮的眼眸处，轻轻地拂过她的眼睫、摩挲起眼皮，像是想要努力赶走那些惊恐似的。

司乔又呛了一口水。

全身几近软瘫成泥。

事不宜迟，穆飞羿回过了神，不再做丝毫的停滞，手臂如钳，夹着她往斜上方飞快游去。

不大会儿，他们的上方泛起亮光，穆飞羿奋力向上一跃，两个人倏然出水。穆飞羿大口大口地呼吸，而司乔失去了知觉。

她昏了过去。

穆飞羿看了看四周，这竟是个天然的洞穴，看来能与司乔家后的龙口潭以水相连，却不知是在它的哪一边。

他将司乔抱到浅滩之上，开始摁压她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