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疲惫，没心思想这些，如今嘛，事在当下，不得不细细思索。不然，她下次被卖到哪还不一定呢。

蹊跷古怪，是从哪里来的呢。

若说最近的事，唯一一件能拿粗来提一提的，就是春闱了吧。

“春闱。”

“春闱！”

两个人异口同声，共同说出了心中所想，同时看了一眼对方，爱昧因子在发酵。

苏绾绾俏皮地眨眨眼，揉碎的月光充盈的眸子里满是得意，笑嘻嘻地。

“这就叫，心有灵犀。”

李无衣顺着她，宠溺地笑道：“有女如此，夫复何求。”

当然，话归正题。

“若是春闱，我们便是只给了那些寒门子弟一些做官的门路罢了啊，八大世家都个个坐不住了啊，一个个老谋深算，如今却是狗急跳墙。”

苏绾绾眉眼见冷光一闪，面色也不好看了些，柳眉蹙起，伴着些不悦。

李无衣将她眉间愁绪一一抚平，点点头，这才凉声继续道，“掌权多年，如今寒门入列，权利一步步再分一杯羹，再者，他们这些贵族子弟，自小锦衣玉食，看不起寒门，以为其懦弱可欺，不足挂齿，可如今，要是他们眼底的蝼蚁能和他们平起平坐了，心里自然就不和顺了。”

“说到底，贪权，不眷民，只势利罢了，八大世家，不过如此，也不过是被这权势索支配的可怜虫而已。”

李无衣一下一下地点着桌子，眉目冷而冽，眼眸碎如冰。

只是没想到，这一次，居然在她的头上动了土。

还真是，找死呢。

这些人，真以为自己的能权倾天下了吗，无视王法公道，为了那点东西不折手段，恶心。

李无衣眸底闪过幽光，苍凉又冷漠，再看向她时，又是一瓣温柔。

“真是…”苏绾绾语气一顿，晶亮的眸子闪过一丝讽和怒气，又呼出一口气，这才继续道，“可悲，又可笑。”

“前段日子的学堂，他们想必已经有此打算了吧…”

不知从哪里吹来一阵风，惹得烛光轻晃，不知是谁的心，在黑夜里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