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公公是德光帝身边贴心的人，从小陪着德光帝也算是这么多年了，李无衣知道方才黄公公的意思是什么，也明白这其中的后一个意义是什么。

“想什么这么入神。”

德光帝见他进来，便就将手上的笔搁置在一旁，一双不算浑浊，依旧是炯炯有神的眼睛带着几分的慈爱看着李无衣。

“臣见过皇上。”

李无衣不答话，直接行了一礼。

“你跟我…私底下何必如此。”

德光帝今日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不若之前的强势，反倒是有了几分萧瑟的感觉。

李无衣抿了抿唇，不说话。

“也罢，你也大了，看你自己吧。”

德光帝苦笑一声：“我今日找你来，是为再来县的那件事儿。”

“臣问心无愧。”

李无衣淡淡的回答着，屋子里的龙涎香缭绕着，倒是让人有些分不清眼前和现实了。

“我不是问你问心无愧还是怎样。”

德光帝仔细的打量着李无衣，随即笑出来：“真像，和朕年轻的时候，真是一个样儿，连脾气都是，只不过，朕没你那么勇敢。”

李无衣知道德光帝是在说镇西王妃的事儿，直接转移了话题道：“那皇上叫臣来，可是有什么其他的事儿。”

德光帝见他一脸的淡漠，沉默了一下，便就又开口道：“朕相信你，不会做出那种事情。

现在你的形势不容乐观，那些大臣们拿捏住这件事儿，已经成了攻击你的最好的武器。”

“臣…”

李无衣斟酌好了语句，正要开口，德光帝神色有些疲惫的摆摆手：“你先听我说。”

按照李无衣的脾气，李无衣会直接冷冷的怼回去，也不至于这么多的话。

只是看着德光帝脸颊两侧的肉已经凹陷了下去，又想起黄公公方才的话，只是唇动了动，便不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