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虚惊
时七月二十七日,沸腾了两日的束竹阁命案,终于有了定论。根据京兆府给出的公告,刘大郎系突发急症,意外身亡,与束竹阁毫无关系。官府出于仁义,特意拿出官中银子补偿刘阿婆,并安排人照顾刘阿婆身后事。
公告一出,白城立马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炸开了窝。
往常白城有什么大新闻,总是众说纷纭,你执这一头,我牵那一尾,正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
也说服不了说。但这一次,白城流言的口风却是一致认为官府包庇了束竹阁。
严格意义上来来说,包庇的是顾府,不过是众人心知肚明罢了,谁也不敢明说。
众人议论归议论,却谁也没有想过要站出来,为那孤老婆子说一句公道话。毕竟,纵观整个白城,谁有那份胆气和顾家对上呢?
而一手主导了事件发展方向的顾皇后,心思却全然不在这上头,仿佛没有这回事一般。至于束竹阁是否受了影响,该如何重新开业,自有钱鹃儿去操心。她则是关起门来,报自己上辈子的恩。
早起吃了饭,顾姝便令人找来了裁缝,给白兰儿量了身,问了喜好,要给她做几身新衣衫。然后又亲自带着她去见了皇帝,见了顾昀和刘敏,带着她熟悉府上的环境。
旁人还未如何,刘敏先坐不住了,趁着午间小憩时,拉着顾姝到屋子里,细声叮嘱道:“珠儿呀,你这到底是做什么呀?先一个敬和公主,后一个白兰儿,生怕皇上身边的女人不够多,没人和你争宠啊?”
见她连礼节都不顾了,显然是真担心起来了。顾姝少不得拿言语安慰:“母亲试想想,皇上本就疑心是我推姝妹妹下水的,认为我是个蛇蝎女子。如今我做
这些,一则是我身为皇后,本该大度宽容;二则,也是为了讨皇上的欢心。”
刘敏还是担心,“可大度,也不是往龙床上送人这么个大度法吧?”
“谁说我往龙床上送人了?”顾姝毕竟一现代人,思想里还是尊崇一夫一妻制的。她能够忍受墨子良后宫那么多妃嫔,已经是底线了,怎么可能往他的身边放人呢?
“那里红莲如今是敬和公主,是皇上名义上的妹妹,目的就是为了断了她嫁给皇上的路。不仅是皇上这头,就连宝亲王那头,她如今也指望不上了。至于白
兰儿,我不过是看她在白家受苦,心有不忍,便拉了她一把。如此一来,还能令皇上对我改观,何乐而不为呢?”
听她这么一说,刘敏才稍稍放心,但还是叮嘱说:“你虽然是好心,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看她如此小心谨慎,顾姝心中微微一叹。这些日子,她也听说了,二夫人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再轻易打骂下人。长此下去,兴许她真的能改过自新,不再起那害人的心思。
想着这些,她脸上漫上了浅笑,拉着刘敏一边出门,一边说:“好啦,这些女儿都知道,女儿自会小心
谨慎的。眼下该用午膳了,今儿我特意告诉了厨房,就在前院同皇上和父亲一道用,咱们快些去吧。”
母女两个将将出梧桐苑,便看到芸儿急匆匆地跑来,说:“娘娘,不好了,白兰小姐不见了。奴婢们找了所有的院子,都没有找到。”
顾姝闻言变了脸色,示意刘敏自去前院,后才细问:“所有院子都找了吗?她可有出府的可能?”
“门方那里我也问了。”芸儿急的眼圈都红了,“都找了,前后门房那处问过了,都说不曾离开过,也不曾见白小姐出去过。”
“既还在院子里,便丢不了。”顾姝一面说着,一面也往前院去,“吩咐下去,所有空着的人都找人去,指不定走到哪里迷路了,衡院那头也派人去看看。让他们仔细说话,省的吓着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