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儿早已吓得跪在地上,闻言还不忘替自家二小姐
圆谎:“皇上放心,娘娘已经服了药,只需要稍作休息,便…”
她话还未说完,眼前一阵疾风卷落叶,墨子良已经奔到了顾姝身前,满脸关切:“姝儿,你可是昨夜辗转难眠不能安枕?”
本着诚信做人的原则,顾姝摇头:“睡得倒是极好,只是一想到舅舅即将远去,此去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故而…”
她话未说完,墨子良已经丢开了手,冷着脸拂袖转身,声音也十分冷漠,“你再磨蹭些,连最后一面都见不上了。”
他这般喜怒无常,倒叫顾姝不明就里,问壮壮:“他这起床气也太大了吧,谁得罪他了?”
壮壮还在为她主仆两个装病的操作震惊,闻言摇头,“我哪里知道?”
顾姝叹了一声,“帝王心,海底针!”
随即便让人给自己梳洗,换了天青色百花对襟衣衫,别着桃花簪子,款款出门而去。
帝驾候在贞宁宫前,墨子良一脸漠然地坐在上头;后头有凤辇,等顾姝上了辇,才启程往宫门去。
至宫门口,换乘同一辆马车,往城门口去。
前有曲浪率领禁军开道,马车一路畅通无助,车轱辘嘎吱嘎吱地响,车上系着的铃铛发出悠扬的声音。
车内,却是鸦雀无声。
顾姝的心思一直都在梁颖之死上,寻思着自己要怎样才能从顾昀嘴里问出真相。
坐在她旁边的墨子良却是满心满眼的火气,见她全然不理会自己,这把火便越烧越旺,最后一发不可收拾地爆发出来了。面上,却强压着怒火,故作漫不经心地道:“淳贵人的舞蹈不似中原的含蓄,热情奔放,很是欢脱,什么时候皇后也看看。”
顾姝随口应道:“胡人本性张扬不拘,这胡舞正好体现他们的性格,正如中原之舞蹈提现咱们中原女子的温婉柔情一样。”
墨子良看着她一脸由衷的赞赏,咬牙切齿地继续说道:“淳贵人不仅擅长胡舞,还擅长骑射。朕已经和她约好了,下午带她去狩猎。”
顾姝继续点头,“案牍劳形,皇上应当劳逸结合。
”
墨子良觉得自己开始头疼脑热了,不死心地继续问道:“皇后去吗?”
顾姝立即装病,以手扶额,“臣妾身子不适,就不去扫兴了吧。”
“顾姝!”墨子良气的一把拽住顾姝的手,将她逼得贴在马车壁上,咬牙切齿地道:“在朕的面前,你完全可以撕下自己的伪装的。”
顾姝被这突如其来的壁咚吓得一愣,面对那张近在咫尺的、帅帅的、布满了怒火的脸。她小心翼翼地问:“不知是臣妾哪里做错了什么,惹的皇上如此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