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儿想了想,好像也有些道理,随后立即追问:“皇上为何对生母的事如此耿耿于怀?”
“嘘!”洪松竖起手指在唇畔,示意芸儿不要再提,“姑娘转告皇后娘娘,让她不要再管皇上生母的事了,这可是皇上心里最大的伤疤,若是再管下去,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哦。”芸儿也觉得洪松说的很有道理,可她太了解二小姐的性格了,这件事既然开了个头,她肯定不会就这么轻易放弃了,“也请公公在皇上面前多说说咱们二小姐的好话,帝后和谐,才是昙国之幸!”
“这个自然。”
两个为主子操碎了心的奴才,彼此心照不宣,互相礼了礼,各自告辞。
芸儿刚刚迈步回院,便看到自家二小姐披着外衣站在廊下,正定定地瞧着她,吓了一跳。她连忙上前去扶住二小姐,担忧道:“二小姐,你怎么起来了?身上可觉得好了?伤口还疼吗?”
主仆两个一路穿过厅堂,回去寝殿。路上,顾姝问:“洪松来做什么?”
芸儿老老实实地回:“是给二小姐送伤药来的。”
顾姝将将提脚要迈进门槛,闻言又将脚放了回来,转头望着芸儿,蹙眉道:“你的意思是,皇上知道我受伤了?”
芸儿点头,绞尽脑汁地为皇帝不能来找借口,“洪公公说,皇上本是要亲自来的,只是事务太繁忙了。”
“所有折子都有太后处理,他能忙什么?”顾姝冷笑一声,别开芸儿的手,抬步入屋,至凤榻上坐下,方继续说:“看来咱们贞宁宫,是时时刻刻都在就皇帝的监控下了,也不知道他是从何时开始的。”
“二小姐…”看到二小姐满脸冷漠笑容时,芸儿满心为皇帝辩解的话,也尽数吞了回去。只得说:“二
小姐才睡了一个时辰,不如早些歇着吧,您现在身上有伤,还得多休息才是。”
“睡不着。”顾姝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想要将腿盘起来,却发现腿刚动,便牵扯着腰上的伤口,痛意钻心,少不得规矩地将双腿放在榻边,轻轻地晃荡起来,仰着头思量。
“二小姐。”芸儿壮着胆子挨在榻边坐下,说:“皇上待二小姐一向不差,这次,想来是二小姐真的触及到他的底线了。”
顾姝微微挑眉,转头觑着她,“你二小姐我今日被人行刺了,你居然还在想这个?”
“啊?”芸儿被二小姐绕糊涂了,挠了挠头发,“奴婢不想这个,又能想什么呢?”
顾姝抬手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个脑瓜崩,“当然是想着怎样报仇呀。”
“哦。”芸儿揉了揉被弹的地方,想了想,又问:“二小姐打算怎么对付淳贵人?”
顾姝叹了口气,“暂时还没想好。北漠沁雅是北漠王的侄女,北漠虽然只是小小的牧游民族,但族中男女皆擅骑射,一旦他们起了祸乱之心,昙国北部肯定不会太平。到时候,我们一口恶气是出了,可北部的居民却要为我们的行为买单,实在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