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正气堂中,林玉峰正与人争执不休,声音虽不太响,却也不轻,正气堂外华山诸弟子皆面有愧色与愤怒,聚在一起小声嘀咕,谁也不敢弄出大的动静出来。
在他们对面,另有一众人聚在一起,各个现面色沉闷,远远看去,总觉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善,给人感觉气氛十分尴尬,隐隐总有火药味儿。
屋内声音又起:“林师弟,你要知道,不是我周盛不讲道理,我便只庭儿这一个儿子,这点你是知道的,你们华山出了败坏门风的弟子倒也罢了,可是…可是这恶徒竟是害了我庭儿尸骨无存,叫我这白发人送黑发人都没处去送,你…道我便不该与你说道说道么?”
这话虽说的语气客套,然言外之意明显,那便是来兴师问罪,被他称作林师弟自然是林玉峰,他听了周盛这话,情知自己一派理亏,自不好与他闹僵,当下
只客客气气道:“是…周师兄的心情,师弟我是再明白不过,这事儿放谁身上也是接受不了,只不过…只不过我却真也没…”
只听那周盛已然打断了他话:“嘿!那却也难说…”
林玉峰还未接口,另一个声音传了出来道:“周师兄你这是甚么意识?难不成你到现下还有怀疑?”
周盛又道:“冯师兄你又何须着恼?周某丧子,便只发泄几句,我却甚么也没说,你自己便沉不住气,要叫人相信这中间没甚么…嘿嘿…”
这话说的再是明显不过,他原就不相信这中间没甚么猫腻,你们华山派是做贼心虚,那冯师兄却如何听不出来,只是人家既说他丧子心痛,说话重了不过是发泄一下心中难过情绪,自己倘若与他较真,一来自无丧子之痛,二来伸嘴递话与人,那便又输了一筹,二孟无耻背叛师门,那是自己疏于管教,周盛倘若只抓了这点不放,他却怎么也不好交代。
他之所以这么想,却原来这孟良、孟飞正是他手下
弟子,作弟子的作下了这等丧天害理,人神共愤之事,大体说来,溯源究本原也该怪师父教导无方,那又能说甚么其他的了?
是以,周盛怎么一说,他便无从驳起,只暗暗一哼,心中只不是滋味,口中我啊你的半响,愣是说不上甚么来。
那冯师兄被问得支支吾吾,哑口无言,只听林玉峰叹息一声道:“唉!我华山出了如此败类,那也是…那也是…这两个恶贼着实可恶,还望周师兄多多原宥,我只盼…我只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