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合鹤听他这时倒是虚谦起来,心中不免有气,然则事情紧急,若一切所料不差,敌人分明已然抢在了头里去准备了,自己与他再有争议,或是相互斗气,实非明智之举。
再而言之,即便敌人不来攻打,先作万全应对也不会坏,退一万步来说,便只当是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再者,即便自己一方倾巢出动,兵合一处,率先发难,敌人没有准备,便给他来个各个击破,岂不好过现在这般遍地开花,四处袭扰,难奏功效?
他心存此念,心中另一番念头深深隐藏,也不与他计较,抚须说道:“参教啊!瞧瞧你说的都叫甚么话?我等自打龟缩在这深山沟子,说的好听那是卧薪尝胆,厉兵秣马,说的难以听一些,那可叫作暗无天日…
嘿嘿…算了!还是不说的好!参教你想,我等
这般为得又是甚么?”他言说至此,自问自答,重重一哼又道:“哼!还不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扬眉吐气,登鼎武林,受人景仰?否则的话,便凭我地狱门又何须忍受这…”
言语点到,住嘴不说,言下之意不言而喻,那是说他地狱门横行江湖,人人闻风丧胆,却又何须屈居在此荒芜之地,受这份冤枉哭来?
仇少岳自然知他是一半明志,一半暗含威胁,脑中电转,心道现下还真是不能得罪于他,虽说日禾神教现在势大,真要与他撕破脸皮,以他地狱门那些人心狠手辣惯了,对抗起来,自己这么些年笼络过来的些乌合之众还真不能敌…
他听了心中不快,然眼下乃是用人之机,实不好因此翻脸,只好装作并未领会他那话外之意,陪着笑顺着说道:“那是!那是!咱们若不是为了这同一个目标,却哪能来受这份苦?我形意门那大好基业,不是也都说抛弃便抛弃了么?慕容兄顾大局识大体,仇某好生佩服,然则眼下…”
他也是依样画葫芦,话说一半,停顿不说,心道老子便彻底做足姿态,知晓了也不说,且探探这狗日的口风,老子他娘的养你这么久那须也不是白养活的,哼!关键时刻你不与老子出谋划策,老子养你又有何用?
慕容合鹤却管他心中快活不快活,自顾押了口茶,顺了顺喉咙,干咳几声,清清嗓子道:“可不是?正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那也自不必说了,老夫以为眼下参教既是也已作好了全力一拼的准备,那便须上下一心,勠力同心放手去搏才是…”
仇少岳连忙附和道:“甚是!甚是!自该如此!只是近来教中连连损失好手,无机道兄与二闫相继遭了毒手…”
慕容合鹤知他为人,心道若任他说下去,指不定又要在哪设了绊子来害自己,当下只不着痕迹抢着打断道:“要说也是!不过…这话又说回来,我日禾神教经营了这么多年,那也不尽是吃干
饭的,嘿嘿…